方抗日局長接下來對我進行了口口婆心的安慰,倒是政委在一旁默不作聲。我知道,這兩位裡麵隻要有一位不想和稀泥,這梁麻子就彆想消停地調查我。
我說:“方局長,您也彆勸我了,這件事就算是放您身上,您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把我弄得隨襠尿褲,差點就死在你們的審訊室裡。大冬天的,滿滿兩盆水順著我脖子給倒下去了,弄得渾身濕透了不說,還把窗戶打開了。這根本就不是人乾出來的事情,我沒死算是命大。”
方局長說:“是啊,你說的我都能理解。”
政委此時大聲說:“等下就關他三天禁閉給你出氣。小陳啊,你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你就繼續在這裡養著,一切等三天後再說。”
三天時間,這也不短了。不過最怕的就是這小子關禁閉的同時,還會指揮彆人監視虎子,監視我家和書店。一旦被他們查到東西的藏匿地點,可就不是關禁閉了,這梁麻子可就立功了啊!我必須把他和他的手下隔離才行。
我說:“這樣吧,關禁閉就算了,你讓他寸步不離地伺候我三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件事就算了。”
方局長一聽就笑了,說:“這樣便宜那小子了,我這就讓他過來。”
政委說:“我就說嘛,小陳怎麼也是烈士之後,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不會過分為難人的。”
方局長說:“對對對,剛才在外麵的時候我還說呢,小陳應該也能理解我們的工作。乾這行的有難處,那些真正的犯罪分子,你不使點手段,他不會老老實實交代的。這次真的都是誤會。”
我聽著方局長的話,隱隱約約覺得他和那梁麻子是一夥的啊!
沒錯,他們一定是一夥的。
我突然有另一種感覺,他們之間的事情政委是不知情的。很明顯,方抗日和梁麻子還在調查我的事情是瞞著這位政委的。
看來他們內部也是有遠有近,有厚有薄。
我說:“我也知道都是誤會,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必須隨機應變,改變策略才行。
政委說:“行了,我這就讓梁麻子過來,三天不許回家,寸步不離伺候你。要是表現好了,我們就饒了他小子,要是表現不好,接著收拾他。老方啊,這樣可以吧?”
方抗日說:“小陳,你安心養病,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有什麼需要就和梁麻子說,局裡都能給你解決。”
我心說,我就是想讓你們停手調查我啊,我沒辦法說,即便是我說了,你們也不會聽!這就要我們之間形成默契,但是怎麼才能形成默契呢?這可不是我下跪磕頭就能求來的,必須要使用一些手段才行了。
說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尤其是方抗日,這可是千年老狐狸了,隻能和他聊齋。隻要我把事情做到了,他也就能懂了。
我思前想後,我不能在這裡報案,在這裡報案估計沒什麼作用。隻要這位局長打個招呼,派出所就不會立案,一定是以調解為主要手段。我必須把這位梁麻子給帶到北/京才行,然後去找王弗報案。
王弗是個不錯的警察,隻要我說的屬實,她一定會為我做主的。那時候,這梁麻子就彆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到時候,方抗日一定會出麵解決這件事,隻要我們達成默契,互相諒解,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方抗日和政委離開了,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這件事怎麼朝著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
我在心裡盤算自己的計劃,似乎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手段。我必須回去,我不在家盯著,我也是不放心,還有,我必須知道虎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給放回去了,還有一種可能,虎子根本就沒有被放回去,而是還在接受著審問。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我非要回去,這也是在營救虎子。也許,方抗日隻是在拖延時間,三天,他們想在三天之內拿下虎子。隻要虎子開口了,那麼三天後我也就不用回去了,直接就進了看守所就對了。
我越想,就越有可能是這樣的。
不行,我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