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蓋樓帶裝修,朝著二十萬吧。”
我說:“這是正事兒,我去找虎子說說這事兒,研究下。”
我進了屋,虎子正看書呢,我解開襯衣的扣子把襯衣脫了,這坐車坐得後背都濕透了,全是汗。我光著膀子用毛巾沾了水,坐上了炕頭一邊擦身體一邊和他說這事,虎子也是才知道我們的書店這麼賺錢了。
他頓時就把書放下了,坐起來瞪著眼看著我說:“這可能是大買賣啊,這收入穩定啊!”
我嗯了一聲:“你先聯係房東,看看多少錢能把這房給盤下來。我覺得五六萬差不多,改革開放了,買賣好做,尤其是這門麵房,屁大點地方都值個一兩萬的。這小房子看著不大,但是有後院兒,這就很難得了。”
虎子說:“五六萬估計不太夠,得朝著七八萬吧。”
我說:“七八萬也行。”
虎子看著我小聲說:“七八萬要是拿出去,我倆可就毛乾爪淨了。怎麼過日子啊!實在不行你去秦維諾那邊出點貨吧。”
我搖搖頭說:“梁麻子賊著呢,誰知道他是不是還盯著我們。一失足千古恨,我們不能冒險。”
“你說說你,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把梁麻子弄北京來,結果倒是好,給自己弄了一眼中釘肉中刺。”
我嗬嗬笑著說:“當初沒想這麼多,就想著對付胡長生了,現在想想,確實是引狼入室的昏招兒。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我們必須要萬無一失。”
虎子說:“那就找人借點錢吧,白骨精最近手裡應該有一大筆錢,她和屍老板在談著,好像快談成了。”
我搖著頭說:“找女人借錢,始終有些難為情。聽說過嗎?一旦一個男的找女的借錢,十有八九是在騙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她。”
“那就找覃明想想辦法。”虎子說。
我點點頭,誒了一聲說:“還彆說,這是個辦法。我這就去給覃明打電話。”
我好歹套上襯衣出來,從後門出去回了家,去給覃明打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我心說難道這是出差了嗎?我呼了覃明一下,但是怎麼等也沒回電話。我覺得可能是覃明有事,等覃明閒著了就回了。
但是這一等可就等到了晚上十點鐘,覃明還是沒有回電話。
我隻能繼續打覃明辦公室的電話,電話打通了,這次有人接了,那邊喂了一聲,是個女的。我說:“我找覃明,北京的陳原。”
“哦,覃明最近挺忙的,您過段時間再打過來吧。”
說完,這電話就掛斷了。我喂喂了好幾聲,然後把電話放下了。
虎子說:“誰呀?”
我說:“聽口音好像是覃明他媽。”
虎子說:“這麼晚了,覃明他媽在覃明辦公室乾嘛啊?”
虎子下炕來,抓起電話打了過去,按的免提。
對麵接了,虎子說:“我是虎子,找覃明。”
“虎子,我是覃明的媽媽,你劉阿姨啊!”
虎子說:“我找覃明,讓他接電話。這當大老板了,怎麼還不接電話了呢?”
“真接不了,覃明他……”
話還沒說話,電話就掛斷了。我和虎子對望一眼,幾乎是同時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