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哥這時候小聲說:“不過我們先小人,後君子,一旦我們進去找到什麼寶貝,能不能分我一份。我又出人又出羊的,要是有人問起來,我還能給你們打掩護就說你們是來收羊的客商。一大家子指望我生活呢,你們就商量商量,彆丟下我。”
我說:“不用商量,我們分多少,田二哥你就分多少,不會虧待你的。”
田二哥小聲說:“那咱就君子協定,都說好咧。”
安念從一旁走了過來,她把我拉到一旁說:“我大說咧,說讓我跟著你好好乾,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能帶著我賺大錢。”
令我吃驚的是,她說的竟然是一口標準的陝西話,我反正沒聽出一點破綻來。我看著她驚呆了,隻能點點頭說:“你不是需要錢麼,這次要是能摸到什麼寶貝,就讓素素幫你聯係個買家。錢應該不成問題。”
安念嘿嘿笑著說:“我就知道,跟著你混不會錯的。”
“德叔當你是他女兒。”我說。
安念嗬嗬笑了,說:“德叔有女兒,他可沒讓他女兒跟我們一起乾這刀口舔血的買賣,而是讓她女兒去了英國讀書,然後找了個日本男人嫁了。你知道德叔的姑爺是做什麼的嗎?是個工程師,是搞橋梁設計的。”
我說:“你看得很透徹。七叔才當你是他的女兒,你應該知道,七叔剛剛失去了一個女兒,你不要讓他失望。”
安念嗯了一聲說:“我能從七叔身上感覺到父親的慈愛。從現在開始,七叔就是我大,你們也要記住,我叫第五琴,忘了安念吧。”
我嗯了一聲:“好,第五琴,小琴頭。”
“沒錯,我就是小琴頭。”
她把手伸了出來,我和她握了手說:“你好,小琴頭同誌。”
“陳原同誌。”她看著我笑了,笑得是那麼的天真,純潔。她向我敞開了心扉,我仿佛看到了一朵牡丹花在我麵前綻放。
這天晚上我們四個專門為安念的稱呼問題開了一個會,大家一致改口叫她小琴頭,她的大名叫第五琴。統一之後,大家必須遵守,這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並且我們說好,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她就回香港,把覃明換回來,之後她再偷偷潛回深圳。她要求我拿著她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在深圳等她,然後保護她回到北京,之後她就會消失在人群之中。也許就再也不要聯係了。
我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會開完了之後,我總覺得心緒不寧,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坐了起來說:“虎子,我怎麼覺得出事了呢。不行,我得找個電話,給家裡打個電話才行。”
虎子說:“也行,這才八點多,還不算晚。你讓嫂子帶你去打好了。”
我穿鞋下炕,過去找嫂子,嫂子打著手電筒帶我去村書記家。我給家裡撥了個電話,其實我是覺得墨丠那邊可能出事了,一定是墨丠身後的人開始抓我了。
但是當我電話打通了之後,三姨奶說:“家裡倒是沒出什麼事,不過下午的時候,梁麻子來咱家了,扔了五百塊錢給我,說是為了感謝你。他說找你有事,要你呼他一下。呼機號給我寫上了,我告訴你。”
我說:“墨丠沒帶人來咱家吧!”
“沒來,就這個梁麻子來了。”三姨奶接著把梁麻子的呼機號給了我。
我心說這個梁麻子,找我做什麼呀!我呼了一下梁麻子,很快梁麻子就回了,上來就說:“陳原,我恭喜你並代表國家感謝你啊,你把放在秦維諾那裡的文物都捐獻給了博物館,我今天是代表博物館去給你送獎金的啊!”
我一聽腦袋嗡一聲,我說:“梁麻子,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