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人給朱家人吃了定心丸了,我還真的就不信邪。我不再搭理他們,而是對劉所長說:“走吧,早點蹲拘留,早點完事。辦手續去吧!”
手續辦完了,我就被安排在了所長辦公室旁邊的禁閉室裡了。這裡麵有一張小床,有一張小桌子,凳子都沒有。吃飯的時候就把桌子拽過來,坐在床上吃。吃完了再把桌子推開。
七天不算什麼,但是這七天我不在,我怕虎子和林素素壓不住場子,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一旦上麵來一個雜碎,咋咋呼呼的,再把虎子和林素素給抓了,那麼可就都完了。
這可怎麼辦啊!這個局該怎麼破啊!
虎子隨後罵罵咧咧就來了,他站在門口從小窗戶看著我說:“朱家人開始宣揚你被捕了,然後開始攔著大家不讓去老柴那裡買肉,揚言誰買老柴的肉就是和老朱家為敵。他們開始組織人手填溝,老陳,這怎麼整啊!”
劉所長這時候在一旁站著,我看他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說。我心說這就是個慫包啊!
我說:“把我拘留了,老朱家的人可就沒有怕的了。劉所長,把我放了吧。”
“手續都辦了,怎麼放?”劉所長說,“你不是在省裡有關係嗎?你給省裡打個電話,讓省裡的領導來個電話,我就放你。”
我說:“我去打電話。”
劉所長說:“我把電話給你拽過來。你說你也是,你打他一嘴巴能頂啥用嘛!你要是不打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我哼了一聲說:“我是打輕了,下次打他一個重的。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劉所長把電話拽了過來,我給梅玫打電話,電話倒是打通了,但是梅玫說話支支吾吾的,我明白,她辦不成這件事,她隻是說要和領導彙報一下。
我說:“我可是為了工作被拘留的,我倒是不在乎在這裡待七天,隻不過我再待下去,大好形勢就毀於一旦了。”
梅玫說:“陳原你彆急,我這就找文化廳彙報。你等我消息吧。”
我這邊等了一個多小時,這電話也沒回過來。我再次給梅玫打電話,我說:“到底怎麼說的?”
“我們在想辦法,不過你打人確實是你不對。……”
我大聲說:“我去你大爺的,不打人,你和這群畜生講道理,他們聽得進去嗎?”
說著我就掛斷了電話,心說給你們辦差肯定就要坐蠟啊!沒他媽一個肯擔事兒的人。
我這時候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了,據說現在張和平那神棍混得不錯,都成立特異功能協會了,他還是氣功協會的大宗師呢。我乾脆找這神棍幫幫忙,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我撈出去。
我立即把電話本拿了出來,翻出來張和平密雲水庫邊上的彆墅的電話,撥通了。
這種人一般很閒,沒什麼正經事,他們也不愛應酬。應酬要是太多,也就失去了神秘感,沒了神秘感就沒有了威嚴。他們一般都深居簡出,在家裡裝大瓣兒蒜。來個人拜訪都要看看是誰才見,跟個神秘老神仙似的。
我這電話打通了,女秘書很快就接了。
我說:“找張和平,我是潘家園兒陳原。”
“我們張天師很忙的,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說:“彆廢話,你告訴張和平,陳原找他。”
“那,那你等一下。”女秘書聽我口氣挺硬,知道她要是給攔住這個電話,可能要出事。
我聽到那邊把電話放桌子上了,過了有兩分鐘,張和平接了,說:“陳老弟啊,很久沒聯係了啊!”
我說:“聯係什麼呀,您現在可是老神仙了,特異功能,氣功,您就差平地飛升了,我哪裡還有資格聯係您呀!”
“您這話兒說的,這不是在損我麼!”
我說:“廢話不多說,你認識陝西這邊的人麼?我他麼的在這邊把西安市裡的一個秘書打了,就打了一個嘴巴,就要讓我蹲七天拘留,罰二百塊錢。”
張和平聽了就哈哈笑了,說:“活該啊,誰叫你那麼豪橫!”
我說:“我有大事在辦,這拘留不能蹲。你幫我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要是我出不去,回去我就去密雲拜訪你,給你送份兒大禮。”
張和平趕忙說:“陳老弟,您還是彆來了,我不想見到您。您就是一喪門星啊!”
我說:“能辦妥嗎?”
“告訴我在哪個地方蹲著呢。”
我說:“白鹿原鳳凰鎮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