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我是能拎得清的,這個婚訂得本身就荒唐至極。
這件事裡沒有誰是心甘情願的,女主角不開心,男主角也不開心,包括武老師和師娘不開心,估計陳二輔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吧。
這陳家也許隻是覺得錢肯定是要不回來了,還不如要個人來止損呢。更何況武媚看起來不是太差,娶回家過日子還是劃算的。
通常人上了年紀,對婚姻的看法和年輕人有很大的不同,他們不會過分在意長相和年紀,更在意的是健康、品德和能力。
至於女的比男的大十來歲,在我們年輕人看來也許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上了年紀的人可不這麼看,因為他們都明白,一旦兩個人結婚了,朝夕相處,樣貌和年紀就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再好看的臉,再美的身材,整天的麵對也會看膩。再年輕又有什麼用呢?
其實按照理性的分析確實是這樣,健康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品德,再其次是能力,最後才是樣貌。
不過這套理論隻適用於彆人,輪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比如我,還是更喜歡小一些的漂亮一些的姑娘,比我大個十來歲我是接受不了的。
陳浩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說:“我給你一次機會,立即從我眼前消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笑得很猥瑣,很猖狂,仗勢欺人的德行發揮得淋漓儘致。很明顯,他是看不起我和虞卿的,那些值得他高看一眼的人他都熟記於心,我們兩個在他看來隻是兩個小人物,兩個卑微的窮鬼罷了。
他覺得我們就算是穿上體麵的衣服走上殿堂也隻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席位。我們就像是兩個小醜一樣站在這裡。甚至,我們和他說話都是對我倆的恩典,我和虞卿應該感到榮幸。
我太了解這種畜生了。從生下來就衣食無憂,從小就是受人追捧的對象,他從下意識裡就覺得高人一頭,深諳階層規則。看慣了彆人對他的阿諛奉承,一旦他見到比自己更高層的人,就會有樣學樣,甚至比那些下人還要諂媚三分。
我看看武媚,她這時候也很無奈,她實在是喝得太多了,轉過身一彎腰,直接就吐了一地。
陳浩銘卻一把將武媚拉了起來。
武媚用手背擦擦嘴,看著我說:“讓虞卿帶你先回家吧,我沒事。”
我看得出來,武媚是想顧全大局,示意我忍一下就這麼算了。
我也想就這麼算了,我說:“師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陳浩銘這時候卻說:“等一下,這酒還沒喝呢。”
說著他把孔少手裡的酒杯接了過來,遞給了武媚說:“喝了,你要學會尊重我的朋友。不喝的話可就是不給大家麵子了。以後你可是陳家的女主人,你要懂得應酬之道才行。”
武媚無奈地接過了酒杯,這剛吐了一地,有下人在那邊正收拾呢,這邊還要喝。這哪裡是勸酒啊,這就是在要人命啊!
我這時候說了句:“師姐,不能喝就不要喝,不想嫁就不要嫁。不就是欠了陳家兩千萬美金嗎?這錢我先替你墊上。”
我這時候想起來我還有一副李白的字帖呢,既然在我那邊賣不上價,乾脆我就用那副字抵債好了。你隨便去鑒定好了,肯定不會是假的。
尤其是這陳家手眼通天,肯定能找到這方麵最有權威的專家鑒定,經過鑒定是李白的真跡,抵兩億他們還有啥不滿意的呢?
我這麼一說,武媚頓時愣了下,說:“你開什麼玩笑。”
陳浩銘嗬嗬笑著說:“你挺狂妄啊!開口就兩千萬美金,你當你是誰!”
我掃了他一眼說:“我是你大爺!”
我實在是受夠了這個混賬東西了,有這麼對娘家人的嗎?你不給我麵子,我對你還有啥客氣的?不就是欠你錢麼,我把錢還了你還有啥猖狂的?我說:“孫子,欠你們的七天內還你們,我師姐不嫁了。”
“你開什麼玩笑,這可是陳家的訂婚典禮,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看著他嗬嗬笑了起來,說:“你丫就是欠揍!再和我在這裡胡謅掰咧的,信不信大嘴巴抽你!”
陳浩銘瞪著我說:“好,來,你抽我一個我看看,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呢!”
我才不慣著他,上去一個大嘴巴就抽他臉上了,直接把他抽得倒在了地上。
這下可就炸鍋了,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我這一巴掌打得不輕,直接把陳浩銘的半邊臉打腫了。
這下熱鬨了,有好事的人在旁邊說:
“你惹禍了,你知道打了誰嗎?這可是台北小霸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