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優優的包看著不大,裡麵背的有子彈,有彈夾,還有她自己的一些衣物和一個枕頭。單單子彈和彈夾就很重了。
羅燕也許是看著曲優優的包小,還真的過去拎了拎,隨後她一撇嘴說:“你這個更重。”
我一直不說話,虎子也不言語。
虞卿說:“羅燕,所有人就數你的最輕了,你看其他的兄弟,都有七八十斤的負重,要背著糧食,背著鍋灶的,豈不是更累?我們不是來享福的,大家要有難同當嘛!”
賴醫生說:“我來背吧。”
虞卿說:“賴醫生,你有你的任務,你要背著藥箱,背著藥品,船上的藥可是都給你帶下來了。”
賴醫生一聽就都明白了,他隻能說:“是嗎?在哪裡了?”
說著就朝著自己的藥箱走了過去。
我們大家都背起來之後,準備出發。羅燕還在那邊猶猶豫豫,她是真的不想背上這個帳篷。
林素素也不管她,大聲說:“範大哥,我們走吧!”
範天豹說:“那走吧,羅燕,背上走啊!也就是半天時間我們就到了,就這麼半天你都堅持不了嗎?背上,彆給你爺爺羅會長丟人。”
羅燕這才蹲下,蘇寶珠幫她把背包放在了後背上,羅燕費勁巴力地站了起來,彎著腰看著我說:“老陳,我要是走不動了,你可要幫幫我。”
我點頭說:“沒問題,走吧。”
在路上走了半小時之後,羅燕就說自己受不了了,她說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我說:“這算什麼,我和虎子修河的時候抬大抬筐,那一筐沙子三百斤,我們從河底抬到河堤上,爬十幾米高的大坡,爬一天掙個塊八毛的,外加十個工分兒。你知道工分兒嗎?男的乾一天給十個工分兒,女的給八個,有的給六個,看生產隊長的評估。”
羅燕說:“一個工分兒多少錢?”
虎子嗬嗬笑著說:“這要看生產隊的效益了,我們生產隊一天十個工分兒,到年底分紅一個工分兒也就是五分錢,我修河一天掙塊八毛的補助,剩下的就是年底分這一天五毛錢了。老陳,你們生產隊呢?”
我嗬嗬笑著說:“我們生產隊還不如你們呢,我們一個工分也就三分錢。不過我聽說大寨那邊乾得好,一個工分兒能分一毛多,生產隊的隊員一天能掙一塊多呢。”
虎子說:“要不怎麼就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呢。”
羅燕說:“就這麼點兒錢啊!”
我說:“肩膀都抬腫了,麻木了,裡麵淤血之後變黑,然後還要一直抬,肩膀慢慢開始變得和石頭一樣硬。那樣乾活兒,時間長了身體都垮了。現在改革開放了,日子應該都好一些了,也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製,包產到戶,也不用去生產隊上班了,糧食打得多了些,起碼不會餓肚子了,但日子還是不好過。”
虎子說:“老陳,這次回去我打算去一趟大龍溝,去看看我乾爸去。”
我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虎子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彆去。我乾爸又不是你乾爸,你去不去都行。我幫你帶點禮物過去意思意思就成。”
羅燕對這件事挺感興趣,問虎子的乾爸是誰,虎子就和她說那是我們修河時候住的地方的老東家。接著繼續給羅燕說我們修河時候的苦。羅燕聽了之後,還真的就沒有再喊苦了,跟著我們一直往前走。
到了爬山的時候,我跟在羅燕後麵,遇上爬不上去的坡,我就在後麵幫她拖一下後麵的包。
就這樣,羅燕在我的鼓勵之下,最後還是堅持到了目的地,到了之後,她卸下來負重之後,立即掀開衣服看自己的肩膀,已經壓腫了。
賴醫生說:“我看那邊有一個泉眼,水冰涼,我去打一壺水,給你冰敷一下就不疼了。”
羅燕都快疼哭了,她說:“賴醫生,謝謝您了。”
說完又脫了鞋,我看到她兩隻腳上打了五個血泡,左腳三個,右腳上兩個。她真的是太嫩了,也該鍛煉鍛煉才行了。
我幫她把血泡都挑破了。
接下來大家開始搭建帳篷,我們安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