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姑娘已經給邢雲止了血,上了藥,包紮上了。還打了抗生素,止疼針,加了一些鎮定劑。這時候,邢雲已經睡過去了。
杜悅這時候顯得很焦慮,她看著我說:“老陳,這可怎麼辦呀!回去後會不會受到處分呀?”
我說:“明天再說。”
杜悅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是談工作的地方。她看著我點點頭。
我看看邢雲,摸摸他的額頭,他沒有發燒,我稍稍放下心來。
實際上,他卻兩個手指頭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我手指頭掉了。我擔心的是他死掉。一旦這貨死了那麻煩就大了。他爸爸一定會遷怒於我,到時候指不定出什麼破事兒。
我走到了卡米爾身邊小聲說:“我有話和你說。”
卡米爾看看我後點點頭,然後跟著我到了院子裡。
我說:“核輻射的事情……”
卡米爾說:“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想惹麻煩。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點點頭說:“一旦說出去,你我都會有大麻煩,搞不好我們兩個就成了勾結在一起的間諜。”
我必須把事情的嚴重性表達給她,我不能指望卡米爾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卡米爾點點頭說:“你不說我也明白。”
“但我必須說出來,我才能明確知道你明白了。”
卡米爾再次點點頭,說:“你放心,我不想惹麻煩。”
我這時候也點點頭。我倆也算是達成了默契。卡米爾是聰明人,她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犯錯誤的,這要是說出去,她無法承受。
卡米爾這時候小聲問了句:“你們到底在找什麼?”
我知道她很好奇,也許她也是想幫我一個忙。但是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她。我看著她足足十幾秒,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什麼都沒說。
卡米爾也是一個知趣的人,她笑笑說:“當我沒問。”
我嗯了一聲說:“當你沒問。”
虎子和林素素從屋子裡出來,虎子用手電筒在空中晃了幾下之後,大大咧咧地說:“老陳,沒啥事我們先回去吧。邢雲且醒不了呢,啥時候醒了他自己會回去。我們還在這裡等他乾啥呀?”
我說:“行,我們就先撤吧。”
林素素和卡米爾打了招呼,接著我們三個出了小院兒,撤了。
回去之後我敲響了墨丠的門,墨丠穿著毛衣過來開了門,回頭說:“陳熙睡著了,等我一下,我穿上大衣,出去聊。”
我在外麵等著墨丠,她再次開門的時候,已經裹上了軍大衣。她出來到了院子裡,我倆往前麵走了一段距離,走到了自來水旁邊。墨丠說:“肯定出事了,不然按照你的性格,不會這時候叫我的。”
我歎口氣說:“邢雲不聽勸告,還是進了月水城。”
“彆告訴我他死了。”
我說:“好險!命是保住了,不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沒了。”
“沒了?”墨丠小聲說。但是聲調是上揚的,語氣裡透著意外的意思。
於是我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墨丠說了一遍,墨丠聽了之後想了好一陣,她說:“看來鎮上的人失蹤,和這會飛的家夥有關。”
我說:“應該是有直接關係。這邢雲殘疾了,對你沒影響吧?”
墨丠說:“沒關係,還活著就好。這對他也不是什麼壞事,這下他應該能吸取教訓了吧。我當初就不同意他和杜悅跟來,上麵的人不聽我的,這樣也好,證明我是對的。”
我說:“上麵的人對了才好,你讓上麵的人出醜,估計會給你穿小鞋。”
墨丠看著我一笑說:“想不到你還挺關心我的。”
我說:“我們是朋友。”
“放心,我沒事的。我心裡有數。”
虎子這時候從屋子裡出來了,小跑著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我和墨丠還在聊著。虎子湊過來說:“在說邢雲那貨呢吧,我看也彆聊他了。這貨不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這不是麼,差點就成全他了。對了墨丠,你說他要是這樣死了,算烈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