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讓我放心,他說:“我又不是混球,打啥架啊!”
這遊戲廳裡亂糟糟的,這曉峰和他的女朋友就坐在值班室的單人床上,這床上臟兮兮的,他倆也坐得下去。我是真理解不了這群人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呢。
看到我的時候曉峰站了起來。這家夥小眼睛,大長臉,薄嘴唇,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他先說:“我知道你們,建軍和我說你們要請我吃飯,我很忙,吃飯就算了,有事說事。”
虎子說:“那就開門見山,我們的女讀者反應,你們這邊的二流子總騷擾我們的女讀者,搞得我們買賣沒法乾了。你是不是應該管管?”
曉峰說:“在我店裡我管,出了我店那就不歸我管了。建軍,你警告下那些孩子,彆讓他們鬨事。”
建軍說:“人家出了門在大街上拍婆子,我也沒法管。”
曉峰說:“不是我不講理,是真沒法兒管。我是在道兒上混的,既然在道兒上混那就要講道理,大家都是場麵上的人,互相理解下。”
虎子說:“這人都是你這買賣招來的,你把錢賺了,我這買賣就要黃。這道理該怎麼說?”
曉峰說:“那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們就報警,要麼就去工商局舉報我,公安和工商隨便有一家,要是不讓我乾了我立馬兒就關門兒,您看成嗎?”
曉峰的語氣很蠻橫,很囂張。
我知道再說就要急眼了,我接著話茬說:“我有個辦法,要不您把這店盤給我吧!你開個價兒,都好商量。”
曉峰一笑說:“對不起,這店不能賣。”
我說:“你不是弄了一旱冰場嗎?你這麼多買賣顧得過來嗎?你隨便開個價,我們商量商量。”
曉峰說:“我這三層,一天收入一千多,你讓我開價,我開多了不夠人性,開少了我吃虧。這買賣是真不能賣。”
虎子說:“你要是不賣我這買賣可就開不成了,你總得給個解釋吧。”
“那是派出所的事,你們抓流氓找派出所,找我沒用。”
虎子說:“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軸呢?講道理還講不通了是吧!你知道你開這買賣街坊鄰居多膈應你嗎?攪得四鄰不得安寧,孩子們也沒心思學習放學就往你這裡跑,流氓整天在胡同裡亂竄,也不管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上去就拍。”
曉峰說:“我說了這是派出所的事兒,你找我有用嗎?”
虎子這時候歪著頭看著曉峰說:“說不通了是吧?”
曉峰說:“怎麼的?還要動手嗎?我告訴你,馬五怕你們我可不怕!彆當我是好欺負的。”
虎子眼瞅著就要動手了,我一拉虎子說:“算了,先回去,想彆的辦法。”
我拉著虎子出了遊戲廳,到了外麵就看到一群二流子在書店門口的大樹下晃悠。最近書店裡來了個十六七的姑娘,長得挺漂亮的,這群孫子就賊上姑娘了。我拿這些二流子還真的沒啥好辦法。
回到書店的辦公室,虎子直接就把自己摔沙發裡了,虎子說:“老陳同誌,你怎麼就慫了呢?當初弄馬五的時候你可沒這麼慫!”
我說:“這混蛋和馬五不一樣。治他也不難,想彆的辦法!他不是流氓頭子麼,我找個厲害的治治他?”
我這時候想起一個人來,在鹹陽原上我以第五君丈夫的名義主持葬禮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菜刀隊的老大,我記得我還有他的名片呢。
當初他給我的印象挺深刻的,畢竟我們都是唐山老鄉,他這人還是很誠懇的,我倒是可以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幫我把這件事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