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的家人都出來迎接我們,非常熱情,到了之後,立即就開席了。
我著急看看範天豹,吃飯之前先讓範離帶著我們去了範天豹的房間,他躺在炕上,臉色紅潤,看氣色不像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但是掀開身上的單子之後,身上全是膿包,有的膿包已經破了,在往外流膿,散發著臭烘烘的氣味。
林素素捂著鼻子說:“這是什麼呀,怎麼這麼臭!”
範離用單子蓋上了範天豹的胸口,她說:“一直在昏迷,說胡話,就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還起了很多人名,叫胡天魁,胡天虎,胡小靜,胡小蓮……。”
我說:“多半是狐狸搞的鬼。山上狐狸多嗎?”
範離點點頭說:“山上是有狐狸,也確實不少。不過我們請了看香的過來,跳了一場大神兒。大神兒說是狐狸在吊著我哥的命,要不是有狐仙,我哥這命可就沒了。”
我說:“是啊,這身上膿瘡太厲害了。就這都不死,也是奇跡了。”
範離說:“老中醫說,脈象平穩,氣色紅潤,且死不了呢。現在體溫也降下來了,除了這身上的膿包,倒是看不出哪裡不正常。好像我三哥在他的世界裡活得挺好的。”
我說:“應該是範老板的命和其中一隻狐仙合並了。狐仙做什麼,範老板都知道,範老板啥情況,狐仙也都知道。這才是範老板一隻說夢話叫胡姓人的原因。”
林素素說:“有這麼玄嗎?”
我點點頭說:“有,這種事在我們這邊很常見。”
範離說:“先吃飯,吃完飯趕緊休息,有什麼事明天我們再說。”
吃完了飯之後範離問我們怎麼住,我說就給我們安排一鋪大炕就行,我們三個住一起。
說心裡話,住一起也沒啥不方便的,我們都習慣了。
範離說:“這樣吧,素素和我住,你們兩個住。這樣更方便一點兒,起碼不用夜裡出去上廁所。我們這裡晚上特彆冷,和北京不一樣。所以晚上基本都不出去方便,都有準備尿壺。”
我說:“這樣也行,我們主要就是怕你們太麻煩。”
範離說:“那就這樣安排了。”
……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範離把一個叫柱子的小夥子叫過來。柱子挺機靈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我總結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範天豹帶著三個人去了雲南,按照林素素給他的地圖找到了那座大墓。下去之後把老祖的屍體背了出來,往回走的時候,在那個我們住過的義莊過夜。結果當天晚上範天豹就不見了,第二天一早他回來了,說翻過前麵一座山有一個苗寨,我們可以繞一下在苗寨休整幾天。
翻過山之後進了一條深穀,走了有半天時間,真的就在穀裡看到了一座苗寨。他們在苗寨住下的當晚範天豹就不見了,他留了個紙條讓大家等他三天。三天之後回來了,交代大家自己有些事情要處理,讓家再等他三天。範天豹離開之後,三天後又回來,這才啟程往回趕,一路出來,原路返回到了夜郎鎮,然後從夜郎鎮開車回重慶,一直開車回了赤峰。
回來之後沒多久,這身體就開始不對勁,後來突然有一天就暈倒了,再也沒起來。
林素素說:“看樣子是真的中了蠱,柱子,你還能找到那地方嗎?”
柱子說:“我能找到,走過的路我一遍就能記住。”
虎子說:“老陳,怎麼去?”
我說:“還能怎麼去?坐火車到重慶,到了之後讓徐輝給弄輛車。去的人也不要太多,範離和柱子,加上我們三個,我們五個人就行了。這種事去的人再多也沒用,主要是找到下蠱的人。”
林素素說:“我有一種感覺,八成是個女人。”
虎子這時候捏著下巴,小聲說:“應該是個特彆漂亮的苗族姑娘,不然範老三也不至於失去戒心,變這德行。”
我還是很認同虎子的觀點的,但是我和虎子不一樣的是,我心裡有話能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