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哪一家醫院?”
呂紅梅說:“市婦幼生的。”
我哦了一聲,低下頭吃飯。不過我明白,我問得太多了,呂紅梅肯定對我產生了懷疑。我一個大男人問這個問題,好像有些不妥。
但也隻是懷疑而已。
我這時候問屍影:“你在哪裡生的?”
屍影說:“我在首都生的啊,市人民醫院。你問這個乾嗎?”
我說:“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不然聊啥啊!”
虎子起來說:“你們聊吧,我去外麵透口氣。”
我吃完之後也出來了,到了外麵,我立即給王弗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之後,我說:“你幫我去查一下,看看市婦幼還能不能查到十年前的檔案,這呂紅梅是不是在市婦幼生了個孩子。”
王弗說:“你查這個乾嗎?難道你懷疑呂紅梅?”
我說:“也不是懷疑,算是正常的審查吧,我身邊多個人,我自然想多了解一點。”
王弗說:“小心總是沒錯的,我這就親自過去。”
我說:“找到資料,複印一份。”
王弗說:“行,我知道了。”
虎子我倆在院子旁邊的開闊地上站著,這裡不怕有人偷聽。除非他會隱形。
虎子說:“其實查一下周曉慧也是可以的,我倒是覺得,她倆要是有問題,查周曉慧更容易查出破綻。”
我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不過一旦我們去找周曉慧,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他們一定會覺得我們已經開始懷疑他們了,那就不好了。”
虎子說:“你說的對,但是今天你問呂紅梅這麼多問題,她也會懷疑的。”
我說:“確實會懷疑,是我太唐突了。”
虎子說:“不過你要是不問,她也不會主動把線索提供出來啊!我覺得即便她是奸細,這生孩子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的,即便查到她生孩子的檔案,也不代表她就不是奸細。”
我說:“不,她不正常。要是出問題,一定會出在孩子身上。我甚至覺得,她不像是一個做母親的人。”
虎子說:“如果查到她的身份是偽造的,我們是不是立即把她控製住?”
“我還沒想好。”我說。“不過一旦我們查實,估計她也會知道自己暴漏了,這種人都很敏感的。如果她聰明的話,現在逃還來得及,隻要從大門口出來,往北走,進了林子,我們也就找不到她了。”
虎子說:“王弗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檔案,我們等消息吧。”
我看看表,已經晚上七點。我估摸著,王弗的消息至少要九點鐘能過來,我是該想想,如果呂紅梅是奸細,我該怎麼對待她呢?
我倒是覺得應該先把周曉慧給抓了,先控製住呂紅梅,從周曉慧入手。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我把手機調成了震動,我不想讓院子裡的人聽到我手機的鈴聲。
到了九點鐘的時候,王弗還是沒有給我回電話,我有些著急了。開始分析王弗沒有來電話的原因,也開始告訴自己,要耐心一些。
終於,到了九點四十的時候,王弗來電話了,她說:“檔案找到了,有呂紅梅的記錄。”
我說:“對比一下同期的檔案,包括紙張,是不是同一個打印機打印出來的,或者是不是一個筆跡。”
王弗說:“好,我這就對比一下。你彆掛電話。”
接著,就是和檔案管理員的一些交談,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一分鐘左右,王弗說:“陳原,紙張和筆跡,打印的都不對。”
“每一台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字都是不一樣的,就像是指紋一樣,每一個人的字跡也不一樣。這檔案很可能是偽造的。”
“我這就拿回去鑒定一下。”
我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對,我說:“不要去鑒定了,你立即帶人去把周曉慧先抓了,一審就都清楚了!”
王弗說:“那我就分頭行動,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再以這檔案為證據審問周曉慧。這樣好突破一些。”
我說:“這樣也行。”
我知道,如果這周曉慧有問題,那一定是這個組織裡的骨乾,想讓她開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掛點電話之後,我看著虎子說:“走,回去找呂紅梅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