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需要錢,但又是個愛麵子的人,他不肯跟我借錢,打算自己掙錢給爺爺裝支架。
很明顯,撈屍是個來錢快的職業,但即便是來錢再快,也不至於幾個月就攢幾萬塊錢出來。
但是今天遇到的這東西不同了,先彆說這棺材裡有沒有什麼寶貝,就說這棺材本身,這要是拆了打家具,起碼能值個幾十萬。雖然這東西不吉利,屍氣太重,容易招蟑螂老鼠什麼的臟東西。但是買家具的不會往這方麵想啊,招蟑螂就買蟑螂藥,招耗子就弄吃貓也就是了。
不管咋說,趙大寶遇到機會了。我現在想起來我和虎子當年修河,要不是那次機會,估計我這輩子就完了。去哪裡弄京城的戶口?甚至後來娶了兩位夫人。要不是那次修河遇到的棺材,估計我這時候還在西刁種地呢,娶個農村的姑娘當媳婦,一年伺候那二畝地,或者去工地上做小工,估計我已經累得成個小老頭了吧。
所以,我覺得趙大寶遇到了一次難得的機會。
我們三個回去,拿了一把油鋸,一盤繩子回來。
趙大寶圍著棺材把冰鋸開,冰一開,這棺材就在水裡晃了起來,我們三個在前麵一抬,這棺材就翹了起來,拴上繩子,用力一拉就到了冰麵上。我們三個快速地把棺材拉到了岸邊,到了這裡可就抬不動了。
幸虧這大冬天的沒人來,不然這玩意要是曝光了,估計也就啥戲都沒有了。
我們跑回去找了原木過來,墊在了下麵。我和趙大寶在前麵拉,黃師傅在後麵追著墊原木,就這樣,我們三個把這一副棺材拉到了停屍間裡。
進去之後,我們沒急著開棺材,黃師傅我們出來,把門鎖了。
黃師傅說:“陳老板,我們知道你是大款,你有的是錢。但我和大寶都是窮苦人,我們需要錢。我這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病老婆。”
我說:“黃師傅,你什麼都不用說,你說的我都懂。”
趙大寶說:“陳總,黃師傅的意思是,這棺材我們先放著,您彆走,晚上我們一起打開,有什麼東西,見者有份。”
我擺著手說:“我不要,你們倆分了就行了。我等一會兒就離開,我就當什麼都沒見到。”
黃師傅說:“陳老板,你彆為難我們。這不義之財,見者有份,你走了,我這輩子心裡都不安穩。睡覺都睡不踏實,您還是留下來吧。”
我點點頭說:“那好,今晚我和你們一起開這棺材。說不準還能開出來一個大粽子呢。”
趙大寶頓時往後退了一步,說:“陳總,你可彆嚇我。”
我說:“你彆叫我陳總了,現在你不是我的員工。你就叫我老陳就行,我們不是上下級的關係,現在我們是同誌關係了。”
黃師傅說:“叫老陳挺好,我叫你老陳,你叫我老黃,這樣自在一些。”
趙大寶說:“既然這樣,我們弄個火鍋,邊喝邊等,天黑之後,我們開棺。”
我笑著說:“得嘞!”
我們三個去了老黃的宿舍裡,在這裡支起了鍋子涮了起來。
我們一下午喝了兩瓶白酒,喝得彆提過痛快了。到了天黑的時候,我們都迷迷糊糊從宿舍出來,老黃拿著鑰匙說:“這下是絕對不會有人來了,這大門一關,誰也彆想進來。就算是老房來了,我也不給他開門。”
這話剛說完,就聽外麵有汽車的動靜,車在大門口停下了。接著,就聽到有人敲門,喊著:“老黃,大寶!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