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這時候把夾著的那個小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推過來說:“陳先生,您先看看這個。”
我說:“看過了嘛,不用再看了。”
李大爺說:“您再看看。”
我笑笑,把盒子拽過來,慢慢打開一看,上次放的是一盒子袁大頭,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放的是一盒子小黃魚。這價值可就太高了,這一盒子價值上百萬。
看來我是越來越接近真相了,這李家著急了。
我不是沒見過錢的人,金子我見得也不少了,家裡還存著那麼多金幣呢,都是上次我們從山裡弄出來的。要是彆人可能會被這小黃魚晃花了眼,也迷亂了心,我和虎子不會。
虎子一伸脖子看看後說:“李大爺,您還真闊氣啊!”
李大爺沒說彆的,指著說:“你們可以拿上它,明天一早回去。也算是你們不虛此行了,那天坑裡麵有妖怪,不能下,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我把盒子蓋上,推回到了李大爺的麵前,我說:“李大爺,這不是錢的事兒,您也知道我們是乾嘛來了,我們就是來找屍體的。您隻要是把屍體還給我們,這一盒子小黃魚都省了,何必呢!您能告訴我,您要那兩具乾屍,有什麼用嗎?”
李大爺說:“我真沒見到有什麼乾屍,但是我不想惹什麼麻煩。隻要你們肯離開,我倒是願意破財免災。”
我往後一靠說:“這就奇怪了,我下天坑,您有什麼災呢?”
李大爺說:“你們是來找屍體的,現在村裡人都說是我們李家偷了你們的屍體,但是我們又不承認。有這事兒吧!”
我說:“這您可就誤會了,我可沒這麼說過。”
李大爺說:“誤會不誤會沒有意義,現在最主要的是,村裡人都這麼說。而且他們都願意這麼說,知道為什麼嗎?眼紅我李家,仇富,巴不得我們出點事呢。即便是沒事,也要往我們身上潑臟水,給我們找點事出來。一旦你們出事了,村民肯定和警察說是我們家乾的,把你們的死,賴在我們李家身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說:“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大爺說:“此言差矣,人言可畏啊!”
虎子說:“大家為啥都這麼看不上您家呢?”
李大爺這時候看著虎子樂了,說:“現在有個電視劇您看了嗎?叫《神醫喜來樂》。”
虎子說:“看了啊!”
李大爺說:“這喜來樂是好人吧,但總有那麼多人想害他,這又是為啥呢?人就是這樣,複雜著呢。就說這村裡人,我們又不吃他們,不喝他們,我們老家就是這裡的,我們回來之後,隻不過是拿回了屬於我們的東西,讓占我們房子的人都搬了出來,而且還給了他們一些安置費。我們有道理吧,但還是得罪了人,這些人覺得占了我們家那麼多年了,這房子就該是他們的了。我們讓他們搬家,讓他們無家可歸的根源。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我們李家也想過鄰裡和睦的生活,但是做得到嗎?我們隻能關門閉戶,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和他們往來就是了。結果呢?他們逮著機會就給我們潑臟水,好像我們是為富不仁的一家子混蛋一樣。其實,我們不欠任何人一分錢,我們李家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李大爺用自己的右手背拍了自己左手心一下,雙手一攤說:“毫無辦法,隻能關上門過日子,眼不見,心不煩。”
我說:“那憋這氣乾啥,搬走算了。據說你們李家在外麵有買賣。”
李大爺說:“這是我家,我憑啥搬走啊!我祖先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了,村裡這些人以前都是我家帶來的下人,奴才。清末民初的時候,我們家寬容,給了他們自由,這才有了這大井溝村。他們這就是恩將仇報啊!”
虎子嗬嗬笑著說:“這話您還是彆說了,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事兒,這要是擱前些年,這就是你們家的罪證啊!”
李大爺說:“不說不說,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說也罷。還是說說當下的事情吧,這天坑,下不得!下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回來的,陳先生,您好好考慮一下。”
說著,他用手按住木盒子,拍了拍,又推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