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和我沒有什麼關係,這個秦力即便是出獄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的影響。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家裡的大人孩子都小心點就行了。
不過我看屍影對這件事反應特彆大,她就覺得這種人就應該死在牢裡才對。她的想法也沒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他出來確實對每個人都是威脅。事情一旦落到自家人頭上,誰也受不了。
我一再反對,屍影還是給戴月打電話了,詢問了一下關於秦力的情況。
戴月告訴屍影,現在還沒有打算放秦力,畢竟五個姑娘才回來兩個。
我現在感興趣的是,秦力最近是什麼狀態,他到底知不知道姑娘們開始陸續回來了呢?如果知道,那麼這監獄裡應該就有內奸給他通風報信了。
我估計啊,公安和檢察院方麵不一定會查,私不舉官不糾,沒人提就沒人查,心裡都清楚,提都不想提,誰提出來那就是得罪人啦!正所謂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用在這裡最合適不過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去吧,管我屁事,我把我的廠搞好了就行。
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不可以不關注這件事的發展,就這樣,在兩個月之內,五個女孩兒竟然都奇跡般地回來了。每一個的情況都和齊小兵家的秀麗差不多,記憶都有問題,有連續的係統的記憶,都是從沙灘上開始的。
出現的地點都是在海南和廣東湛江那一代。
我的結論是,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天大的陰謀。而打開這個陰謀的鑰匙,就是秦力。隻要用好了這個秦力,就能順藤摸瓜一路摸到關鍵人物。要是把秦力就這麼放出來,那秦力離死就不遠了。
這個秦力要是個聰明人,出來後先訛對方一筆錢,然後拿著這筆錢遠走他鄉,再也不公開露麵,苟且地活下半輩子就好了。要是個傻的,就會高調地買房買車,甚至移民海外。我保證,這種貨色,活不過三個月就會被人乾掉了。
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在這裡的這幾年,把我的臉吹得又紅又黑。我這人不太在乎外麵,不管風吹日曬,我總喜歡在廠子裡的各處溜達,林素素說我像是從非洲回來的,還說我這幾年皺紋長了不少。
年紀到了,自然要長皺紋,一直年輕那是個妖精。
秦力還是被放了出來,最終還是沒有給他定罪。秦力也沒申請國家賠償,這沒定罪就給自己關了十八年,要是冤枉的話,能不要賠償嗎?秦力似乎也沒這個想法,出來之後回了那個破敗的家裡,很少出門。
不過自從這秦力被放了出來,贏川到了晚上可就看不到女孩兒上街了,搞得是人心惶惶。屍影對李娉和無恙也是明令禁止,天黑之後,絕對不許出門。
無恙笑著說:“媽媽,人家秦力離著我們還有二十多公裡呢,到不了我們這裡,他連個摩托都沒有。”
屍影說:“你還是太幼稚,騎自行車不行嗎?再說了,偷個摩托很麻煩嗎?”
林素素和王麗娜對孩子們的要求也非常嚴格,天黑之前,必須回家。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偏偏兩天之後,廠裡的人都恐慌了起來,秦力竟然真的來了我們廠,騎著個自行車來的,到了之後把自行車一放,人坐在了後鞍座上。
我們這裡有上夜班的,她一來,廠裡的女工夜班都不敢上了,五十歲的婦女都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
保安也不敢去趕走他,到了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他還是裹著個軍大衣,坐在廠子門口的自行車上。
安保部的經理這時候才給我打電話彙報的,這時候我正坐在書房擺弄電腦呢。我在給電腦裝係統。
我有兩台電腦,都是最高配置的,楊賀給我裝好了搬過來的。我給這台裝係統,有不懂的,就用另一台問無恙。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係統我也不裝了,換了衣服出來,開車就到了廠大門口。
到了的時候,秦力正坐在自行車上,這小子小平頭,臉色不太好,在裡麵呆了十八年,臉色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我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看著我說:“有事?”
我說:“你有事?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裡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