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客廳就是他的辦公區,還是很乾淨的,不過看他的操作台上很亂,但亂中有序,亂而不雜。
此時在操作台上擺著一塊石頭,他在雕刻一塊黃色的石頭。
我把從李闖那裡拿來的玉拿了出來,我說:“柳師傅,這塊玉是出自您手嗎?”
他拿過去前後看看,說:“沒錯,這是我這裡出去的東西。有問題嗎?”
我說:“這東西哪裡來的?”
柳師傅把眼鏡拿下來,用手指捏著鏡片擦了擦,他說:“這東西不怎麼值錢,也談不上哪裡來的,前陣子雕刻了一棵玉白菜,下來的料,雇主人大方,直接就送我了,我撿著這發藍的地方,雕刻了這塊玉。”
我說:“為什麼非要是發藍的地方呢?綠色的不行嗎?”
柳師傅說:“這種玉的製式隻能是藍色,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秦嵐在一旁插了句:“這規矩倒是挺奇怪的。”
柳師傅說:“規矩就是規矩。”
我說:“您知道這塊玉代表什麼意思嗎?我怎麼也沒看懂。”
柳師傅說:“這塊玉的名字在行業內叫嫁牌,傳說是神女出嫁時候的嫁妝。至於為什麼是藍色的,為什麼是這樣的,說不好。但是這製式幾千年都沒變過,也出土過幾塊這種玉,都大同小異。也許花紋有些變化,但是大小和顏色從來沒變過。”
我說:“出土過?”
柳師傅說:“太多了,我家就有一塊出土的東西,我也是照著這個來做仿品的。出土的也是仿品,這種玉在市麵上雖然不多見,是因為不值錢,其實存世還是很多很多的。幾乎每個朝代,隻要有大小合適的藍玉,就會刻一塊嫁牌,尤其是古代的大戶人家,這種嫁牌幾乎是女兒出嫁的必備之物。”
我說:“柳師傅,我能看看您那塊出土的玉嗎?”
柳師傅說:“沒問題,你等一下。”
柳師傅起來,到了貨架子上,拿下來一個拳頭大的木盒子,過來之後打開,擺在了桌子上。
他推過來說:“這東西不值錢,我不該說這種話,但是看你們也是內行,我就說說心裡話。玉這種東西,不管是老的,新的,這裡的或者那裡的,隻要看著顏色不錯就行了。說白了,給我一塊玻璃,看著不錯也是可以的。”
我嗬嗬一笑說:“沒錯,基本就沒有價值的東西。要說是硬通貨,那還要是金銀才行。”
柳師傅點點頭,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來,但是沒多說話。
剛子說:“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現在鑽石可是老時髦了。”
我說:“廣告做得好而已,誰買鑽石誰上當,這東西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啊!”
柳師傅說:“不僅是做廣告,還拍電影。但凡有個犯罪的片,就是走私鑽石,一小袋子鑽石嘩啦啦倒出來,閃閃發光,讓人覺得走鑽石很值錢,都走私了,能不值錢嗎?還有留下遺產,非要留下一顆大鑽石,或者是一袋子小鑽石,掙個你死我活的。還有就是博物館失竊,都要丟鑽石。這賊都這麼傻嗎?偷鑽石?賣給誰啊!”
我說:“賣給結婚的唄。”
柳師傅說:“遲早人們就會明白,鑽石,寶石,包括這些各地的所謂的石頭,還不如一塊玻璃呢。論觀賞性,論透明度,論製造工藝,怎麼都不如玻璃製品。而且本身沒有什麼價值,石頭就是石頭,當不了金子。”
我看著這塊玉說:“我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柳師傅說:“隨便看,玉這種東西又看不壞。包括瓷器,也是看不壞的。”
我伸手把玉拿了起來,我翻過來看看,這塊玉下麵包括了一個白玉的底座,黃金封邊。在底座上有很多的黃金觸點。我看到的時候,還以為遇到真的了呢,但是當我把東西給了秦嵐,秦嵐拿在手裡的時候就搖搖頭,明顯,分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