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剛子出門的時候,這天就擦黑了。天上的九個太陽一個個消失。沒錯,是消失,並不是一個個落下去。我判斷,那個真的太陽已經開始降落,或者已經落了下去。在西邊還掛著一個太陽,這個太陽光不是那麼亮,相當於三個月亮。
這唯一的一個太陽,開始變得暗淡,就在一瞬間,也熄滅了。整個空間頓時暗了下來。
幸好,在不遠處就有一棵乾枯的樹,剛子拎著斧子,看著那棵乾枯的樹說:“就它了。”
我倆開始順著巨大的台下往下跳,當我們跳到了下麵的時候,月亮就升了起來。
月亮還是那個熟悉的月亮,就連月亮裡的紋路都是一樣的。這月亮就是我們的月亮,不會有錯。
我和剛子仰著脖子看了一會兒月亮之後,剛子說:“彆看了,乾活吧!”
這棵枯樹有水桶那麼粗,這樹死了之後水分流失,倒是不好砍了。剛子砍了幾下之後,愣是沒砍掉一塊木屑。剛子說:“臥槽,這樹是不是有點太結實了,跟砍輪胎似的。”
我一伸手說:“我來試試!”
剛子把斧子遞了過來。
我拿著斧子之後,用力砍了兩下,正如剛子說的,這樹韌性很強,斧子砍在上麵,看出來了兩個印,但就是砍不斷這表麵的樹皮。
剛子說:“我還以為是我廢物呢,你也砍不斷吧?”
我把斧子遞給了剛子,然後把三棱刺拿了出來,用三棱刺往下砍。很快就把那樹皮給扒了下來,露出來了裡麵白色的樹乾。剛子這時候再用斧子砍,那就太順利了,木屑翻飛,也就是十分鐘,我倆就把這顆大樹給放倒了。
大叔倒在地上就摔斷了大量的樹枝,我先把細樹枝撿在一起,弄了兩大捆。這就夠我們燒了。我和剛子一人背了一捆往回走,到了台階,艱難地往上攀爬。
台階太高,我倆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就這樣一直往上爬。爬了有半個小時之後,我倆都感覺到了不對勁。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然後我倆一起把後背上的柴放下了,抬頭一看可就有點不對勁了。這台階一眼望不到邊,就像是天梯一般。
我倆左右看看,這左右還是一望無際的台階。往下看去,這下麵看是一望無際的台階。
這下就有點麻煩了,我意識到,我們遇上鬼遮眼了。
剛子對著周圍大聲喊了起來,聲音響徹山林,但是毫無用處,周圍還是一樣,全是無邊無際的台階。
剛子說:“驢子,這不對啊,剛出來走了幾步,怎麼就回不去了呢?我們下來之後,砍樹,然後背上柴火,回來,往上爬。怎麼就到了這地方呢?”
我說:“就是低頭爬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迷了。有邪祟的東西靠近我們,對我們做了手腳,影響了我們的認知。也許,我們現在的位置不在台階上,而是走進了林子裡。但是給我們的感覺就是在台階上。要是秦嵐跟著我們來的話,我們就不會出事了,我們太大意了。”
剛子說:“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倆不動了,天一亮這障眼法自己就破了。任何晚上的障眼法都怕太陽,任何白天的障眼法都怕月亮,這是顛簸不變的真理。”
我看看表,現在是晚上八點鐘。我說:“你說的沒錯,我們也就是走了半小時,雖然這半小時走出很遠,但是隻要我們不動,明天這天一亮,我們就能找回去了。”
我這時候從挎包裡摸出來了羅盤,打算定位一下方向,但是失敗了。羅盤的指針在這裡很不穩定,而且這裡已經看不到任何參照物了,沒有辦法根據星象和山脈定位。
我和剛子坐在了這台階上,還好,我們身上帶了一些食物。我和剛子就坐在這裡靜靜地吃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