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鐵柱喜歡睡在那張床上,我一直睡在那把椅子裡。每次我蘇醒的時候,都會看到鐵柱給我準備的飯菜,每次我睡覺前,也都會給鐵柱準備可口的飯菜。他特彆愛乾淨,他把家裡收拾的特彆乾淨,這都是他收拾的。而且,這些家具都是他打造的,他是個好木匠。”
老陳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我姓宮,我叫宮晴,我是一九一四年生人,現在多大了,我也不知道了。”
虎子說:“姓宮的不多。”
她說:“祖上姓南宮的,後來分成了兩家人,一家姓南,一家姓宮,用來區分兩家人。好像是鬨掰了吧,我就是南宮的那個宮。”
林素素說:“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宮晴說:“二十三歲那年,也就是一九三七年,盧溝橋事變,鬼子開始大舉侵略中國,雨林地區的張麻子由土匪變官匪被國六十八軍委任為‘雨林地區抗日義勇軍’第三路司令,糾集數千人,到處燒殺搶掠,與八路軍對抗。在大華縣抓了20多個農民,以‘私通罪名’為名,全部殺害。在曹浚縣趙崗村一次鍘死無辜群眾30多人,石羊村農民10餘人找張麻子交涉糧捐,全被鍘死。我宮家人抵抗張麻子,被殺了全家。我是逃出來的,稀裡糊塗往山裡跑,就跑到了這裡,死在了這裡成了孤魂野鬼,想回家為家人報仇,但是再也回不去了,隻能在這裡永遠的苟活下去。”
虎子一拍桌子說:“畜生,這種人就敢窩裡橫,你有本事和日本鬼子玩這套啊!對自己人下手狠著呢,見到洋人,膝蓋就軟了。”
我說:“那是因為洋大人手黑啊,他不跪下就得被打跪下。”
宮晴說:“你們是怎麼死的?”
林素素說:“宮晴,你可能是被騙了,我們都沒死,你也沒死,我們都還活著。”
宮晴說:“我一開始也是認為自己活著的,過一段時間,你們就能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了。”
林素素問:“宮晴,除了鐵柱兒,你還見過彆的人嗎?”
宮晴搖搖頭說:“都在外麵飄著呢,不過據鐵柱給我留言說,他覺得這裡還有人在,不過他也隻是猜測,他沒有親眼見過。”
林素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猜呢?一定有根據吧。”
宮晴說:“他沒說,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些根據的吧,鐵柱是個很靠譜的人,我信任他。我很擔心他,他這時候應該在床上睡覺的。我得出去找到他,我得把他找回來。”
林素素說:“他會回來的,我們的到來,把他嚇到了。我想他明天就會回來的。”
宮晴說:“我就這麼一個朋友。”
林素素說:“以後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虎子說:“吃飯吧,都快餓死了。驢子,你找個啥坐下啊!”
我說:“我站著吃就行,站著吃得多。”
我們開始吃飯,我端著碗站在宮晴旁邊,她吃了很多,她吃完之後笑著說:“我一天兩頓飯,晚上醒來的時候吃一頓,天快亮做好飯之後我吃一頓。晚上這頓飯是刷碗,白天那一頓,鐵柱刷碗。這是我們的默契。”
吃完了之後,我們一起收拾碗筷,都弄好了之後,我看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我們在客廳裡打地鋪,都弄好之後,我們就坐在地鋪上閒聊。
主要還是想多了解一點死人穀的事情。
但是宮晴知道的不多,她能告訴我們的,就是這裡一共有孤魂野鬼三千多,除了鐵柱,她不知道還有誰是活著的。不過鐵柱告訴她,還有至少一個活著的,不過鐵柱一直沒見過那人。
我們大晚上的沒有抓到小烏龜,但是抓螞蚱蛐蛐還是很簡單的。我們抓了幾隻螞蚱和蛐蛐放在了無恙和屍影的身上,頓時這倆人就不飄了,我們把她倆放到了裡麵的床上,並排著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