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吧。”
葉秋一句話,原本房間裡麵的人全都被趕了出來,隻留下葉秋和林老兩個人在裡麵。
客廳之中。
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陰晴不定的,尤其是林東南,他好幾次想要找華仲伯的麻煩,但都在緊要關頭收了回來。
林澹雅則是擔心爺爺的性命,她出來後也是站在距離房門最近的地方,耳朵貼在門板上,想要聽一聽裡麵的情況,隻可惜林家彆墅的裝修很到位,這屋子幾乎完全隔音她什麼都聽不到。
韓禹倚靠在窗台邊上,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存儲了多年的電話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
“喂?韓大哥,是你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韓禹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這道聲音曾幾何時日夜在他耳邊響起,但這二三十年來卻是從不曾再聽過。
韓禹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我。”
“真是你啊!你知道嗎?我等這個電話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我真是想死你了。對了,茜茜還好嗎?上次一彆有快三十年了吧?她應該嫁人了吧?孩子都二十出頭了吧?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電話那頭,張之離如同連珠炮一樣,一連說了好多的話。
當年他下山執行任務的時候才十幾歲,而韓禹已經快三十了,作為老大哥的韓禹一路上非常照顧他。
韓禹沉寂了一會兒,目露哀傷道:“你走後不久,茜茜就獨自一人去了昆侖葬仙穀……至今未歸,也了無音訊。”
韓禹的話傳了過去,另一頭的張之離聞言,像是當場石化了一樣,久久不語。
電話一直保持著暢通,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隔了好久。
韓禹再次開口道:“我碰上你們家小天師了。”
“啊?”張之離這才回過神來,然後也很有默契的跟著韓禹轉移了話題:“那小子啊?不聽話你就打,他要敢還手,我馬上下山來收拾他!”
剛剛凶神惡煞了一下,他立馬就恢複了本性道:“要是有人欺負他,你可要幫我打回來,我們家小子可不能讓外人欺負咯!”
“嗬嗬。”韓禹尷尬的笑了笑:“欺負他?我都快不是他的對手了。”
心中不禁感歎了一下後生可畏,從葉秋一進來,他就感知到了葉秋身上危險的氣息。
所以他才對葉秋保持了尊重。
他怎麼說也是一位接近聖人巔峰的存在,你要是沒有實力,哪怕再怎麼有淵源,他也不可能像是尊重同輩一樣尊重葉秋。
“是麼?”張之離嘿嘿一笑:“我們家這小子就是吃得多,長得快,哈哈哈……”
韓禹也笑了笑:“行了,再吹就吹上天了。”
“剛才我讓他出手救我義兄,用了你的名頭,所以知會你一聲。”
韓禹說出了這次來電的主要目的。
張之離則是一笑:“嗨,我的名頭就是你的名頭,那小子你儘管使喚,他要有意見你讓他來找我。”
“但要是有人欺負他,你也不能旁觀啊!說起來,你也算是他長輩。”
三句話不離護短本性。
倒也難怪葉秋一聽張之離的名頭,就立馬乖乖的出手了。
有這麼個對自己好的小師叔,他要不出手,那不成白眼狼了嗎?
韓禹答應了張之離,直到掛斷電話,兩人都沒有再提起那個叫做茜茜的女人,就仿佛這個人沒有出現過一樣。
對於兩個年過已半百的人來說,這個女人就像是心底最深處的疤痕,不能揭開,連觸碰都會心疼許久。
張之離掛斷了電話,就趕去了龍虎山風景區,買了兩瓶白酒,打包了幾碟小菜,便獨自一人上了龍虎山頂。
上山的路上他是笑著的,隻是不知道怎麼了,笑著笑著眼睛竟然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