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躺在按摩床上,眼睛眨巴了兩下。
“你看,我雖然沒學你們的那個縱橫之術,可是對於人心人性不也看得挺清楚的麼?其實你這個毛病還真的不用麻到腦袋,隻是就你那張臭嘴,老子可不想在下針的時候,還得受你的魔音灌耳。”卓東來一邊說話,一邊下指如飛,將是七枚銀針釘入了陳老的穴道。
“有點兒疼啊,不過你隻能忍著,誰讓你當年不聽我的。”銀針入穴,即使是在全麻的狀態,陳老的臉也不禁猙獰起來,眼睛裡也冒出了一股股的凶光。
“咋樣,幾根針的事情,你就露出了積年老魔的本相,彆總是把你們縱橫家的那副假麵具當回事兒,我還真就不吃你那一套,要不是當年一起闖蕩的交情,你以為我這一次會出手?不過,這也不怪你,當年縱橫之術破敗之時,你們老祖得到的隻是殘本,這樣的功夫練起來怎麼會沒有瑕疵?你老陳能夠忍這麼多年,也是挺不容易的啦。”
卓東來說著又從醫藥箱中取出了幾根暗黃色的皮索,將陳老的四肢緊緊地綁在了按摩床上。
直到這個時候,葉秋才發現那張按摩床竟然是特製的,除了上麵蒙著的一層皮革,其餘的部件都是不鏽鋼整體構造,四腳之上更是釘著粗大的鋼釘,將按摩床和樓層連成了一體。
“咋樣?我老卓想得全吧?我知道一會兒你肯定會把那東西放出來,你們這些人啊,修為是夠了,可是心性呢?以前的縱橫家那可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可你們呢?連自己的一點兒心魔都滅不掉,還要小心翼翼的供養著,真是給你們的老祖宗丟臉啊。”
卓東來似乎沒有看到陳老麵部的扭曲,他一邊從藥箱中取出一把雨傘狀的器物,一邊宛如麵對萬年大敵一般毫不留情地打擊著老友。
陳老麵部的表情由猙獰變成了痛苦之色,隨著時間的推移,痛苦變成了憤怒,他的雙眼逐漸變得通紅,麻藥的藥力都已經壓製不住他身體內的某種力量,他四肢的肌肉慢慢虯起,連卓東來特異綁上去的暗黃皮索都給撐得吱吱作響。
“是不是忍不住了啊,那就出來啊,每日裡被一個人如此虛弱的人格來操控你,是不是很不痛快?那就趕快出來和我乾上一場,我保證不用外援,和你單打獨鬥,咋樣,出來玩玩兒?”
卓東來將那個雨傘狀的器物放在了身邊,又從藥箱裡取出了一根尺長的銀針,沾上一個小黑瓶中赤紅的藥液,將針尖對準了陳老的眉心。
“出來吧,弄斷了這東西,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嘍。”卓東來仿佛在騙小孩兒一樣誘惑著陳老身體裡某種奇異之物。
葉秋有些傻呆地看著老師在那裡表演。
老師不是一個醫生麼,可現在的場景分明就是一個降魔的儀式啊。
陳老麵上的表情再次猙獰起來,但是和之前卓東來下針時那種不受控製的肌肉反應不同,此時他猙獰的臉孔卻是帶著一種深深的惡意。
他頭頂泥丸宮的位置處,一道青黑的印痕隱約浮現,隻是每當那道印痕浮現時,卓東來手中的銀針便朝著它點一下,然後那印痕便消失不見了。
不多時,陳老胸腹部位傳來咕咕之聲,那道青黑的印痕不知什麼時候又跑到那邊去了。
“徒兒,這回你知道我之前費了老大力氣給他身上插針的人好處了吧?這七根銀針定住了老家夥的奇經八脈中的七道脈絡,剩下的這條經脈又有我看著,那東西這次肯定是在劫難逃,我也算報答了當年老東西的救命之恩。”卓東來有些微微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