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彬一個人回到古耀安的家裡見他已經把兩間廂房騰了出來並在床上鋪上了乾淨的被褥,便說了一些感激的話末了遞給古耀安一支香煙兩個人坐下攀談起來。
“村長,這裡的人都信奉判官嗎?”杜曉彬想了解一點這座神廟的情況。
“信判官?這有信菩薩的,有信上帝的怎麼會信判官呢?”古耀安一下子沒有聯想到那個判官廟。
“那為什麼這裡有一座判官廟啊?”杜曉彬進一步問道。
“噢,你說那個判官廟啊。那本是後來建的,十幾年前這個村子多災多難,常常有人患病。後來者虎丘山上有一位牧野道長看了這個村子的風水說,是祖上魂靈得不到解脫,在判官那裡惹下了官司,因此這裡的人自發的修了這個判官廟,每逢初一、十五啊上個香什麼的。”古耀安一邊吧嗒著嘴一邊說道。
“以前這個村子裡的大多數都姓古嗎?祖上是做什麼的?”杜曉彬不由得又想起了崔廣元書中的故事。
“是的這個寨子大多數人姓古,祖上是乾什麼的又有誰會知道啊。”古耀安隨意的回答著。
“村長您以前就是這村子裡人嗎?怎麼就你孤身一人,沒有兄弟姐妹什麼的?”杜曉彬自己也點起了煙問道。
古耀安身子忽然猛的一顫,眼睛盯著杜曉彬半晌無語,良久才說道:“沒有親眷了,就我一個人……”說完拍拍褲子上的土到豬圈去喂豬了。
杜曉彬見古耀安不停的在院子裡忙碌,自己一個人閒呆在屋子也沒有個人說話,這裡沒有無線網絡手機也失去了一半的功能,隻能找來幾張過期的報紙在油印的字裡行間消磨時間。
快到中午時分接到黃小婉的電話說是要到山下去接一個快遞,讓他不要等她吃飯。說心裡話有時候黃小婉纏著他讓杜曉彬心緒不寧,可是一旦少了她心中反到空虛了起來仿佛是少了點什麼。中午的時候古耀安用派出所給他的費用到附近的小飯店要了一份簡單的套餐送到杜曉彬的屋裡,自己到上房用枯枝點著灶火做自己一個人的飯。
吃過飯杜曉彬剛想躺下睡一小會兒,手機響了以為是黃小婉又有什麼事情,打開一看卻是朱伯華,他告訴杜曉彬兩個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男的是平陽市書畫協會的理事名叫孫傑,現年三十二歲在上個月十日在平陽市失蹤,家屬多方查找未果。
女的叫文若穎二十三歲,是孫傑的助手也是在上個月的十號失蹤的。目前被害人家屬正趕往古家寨認領屍體,大概下午三點鐘到達,自己還有點事情脫不開身,希望由杜曉彬、黃小婉接待一下。
杜曉彬放下電話暗想,這個朱所長雖然蠢的像豬一樣,但是做起事情來非常油滑,接待死者家屬事情本來就麻煩,可是當地警方的領導卻不出麵,將這個球踢到自己這邊。這樣也好,正好從死者家屬那裡摸查到一點線索。
下午兩點的時候黃小婉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手裡拎著一個薄薄的牛皮紙袋一進門就對杜曉彬說:“這是我爸從平陽市寄過來的,說是要當著你的麵拆開看。”
“現在來不及了,剛才朱伯華打過電話來,說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家屬馬上到這裡認領屍體,我們的快點趕過去……”
路上杜曉彬簡單的向黃小婉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二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壽衣店。
剛到一會兒,就見一個民警一樣的人陪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對五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通過介紹杜、黃二人得知那個中年婦女是死者孫傑的妻子,名叫李悅芳是平陽市工藝美術廠的工人;那一對老年夫婦是文若穎的父母。他們一個個麵帶悲傷,情緒緊張。杜曉彬先是讓他們坐下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耐心的做了安撫工作。聽到李悅芳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怕也沒什麼用,總還得麵對吧。”那一對老年夫婦也不住的點頭。杜曉彬這才同意他們看屍體。
“啊……啊……啊”一連串的驚叫從停屍間裡傳了出來,杜曉彬、黃小婉是有心理準備的,他們立即在民警的協助下將裡麵的兩女一男攙扶出來,李悅芳、和文若穎的母親已經昏厥在地,文小穎的父親已經是目無血色渾身顫栗反複說著一句話“是誰下這麼狠的手啊,是誰下這麼狠的手啊?”
眾人趕緊采取急救措施,良久兩個女人才醒了過來然後就是嚎啕大哭,無論人們怎麼勸都無法止住。直到杜曉彬說:“殺人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你們這麼哭就能告慰死者了嗎?”
文若穎的父親也強按悲痛聲音嘶啞的說道:“哭沒有用,隻有抓住那個凶手才能讓孩子走的安心啊。”兩個女人這才停止了哭聲。
見事態平穩了,杜曉彬安排黃小婉照顧好情緒剛剛恢複正常的女人,自己攙扶著文若穎的父親來到一間安靜的屋子開始詢問文若穎的情況。
“文叔叔,文若穎平時有沒有仇人或是近來和某些人發生過矛盾?”杜曉彬按照常規詢問道。
老人長長出了一口氣說:“若穎這孩子生性老實,一直在書畫協會跟著她的老師孫傑工作,沒聽說和誰發生過矛盾啊。”
“那在出事前的一段時間,她有沒有什麼反常現象?”
老人擰緊了眉頭仔細的想了想說:“要說反常現象沒有,隻是忽然間忙碌了起來,但是可以看出她心情很好,說是跟著孫老師要對一幅古畫進行實地采風,這些事情啊,我老漢也不大懂,因此也不過問,後來她就失蹤了,我們開始還以為她是跟著孫老師去外地采風去了誰知……唉……”
聽到這裡杜曉彬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又是古畫難道說這起案子又要跟那幅詭異的《血月寒鴉圖》發生聯係!
下一個問話的是李悅芳。由於相對年輕溝通起來比文老漢容易的多。當問到孫傑生前有沒有仇人的時候,她堅決的否定了。她說孫傑這個人平時隻愛好書畫從不和人爭利,為人也和善正派從來不去做出格的事情。當問道出事前孫傑有沒有反常現象,她的回答和文老漢的說法吻合了,同時也應正的杜曉彬的擔心,她說:“孫傑出事前在博物館內看到了一副明代的古畫《血月寒鴉圖》他對畫中的意境以及繪畫手法極為感興趣,因此計劃做一次實地采風,也就是到這幅畫所繪製的實地場景看看,因此便帶著學生文若穎尋找古畫繪製的原景。在一個月前的一天他回來高興的告訴我那幅畫所描繪的場景找到了,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因此也沒有問他所說的場景在什麼地方。”
杜曉彬在女人說話期間偷偷看了她一眼,非常吃驚的是剛才還嚎啕痛哭的她現在顯得非常鎮定,尤其是在說出關於《血月寒鴉圖》的事情時顯出少有熟悉。杜曉彬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不做多餘的猜測,但是應證了這起案子又和那幅圖聯係到了一處,莫非這張圖真的被詛咒過,所有接近它的人都必須淒慘的死去。
“孫傑在出事前有沒有見過以前不認識的人?”杜曉彬問道。
“這個……”李悅芳陷入了沉思忽然她恍然大悟道:“倒是有這麼一個人那時候和他來往過一兩次,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他叫什麼你知道嗎?”杜曉彬問道。
李悅芳再次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想起來了,他叫崔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