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就在這裡把合同簽了。”杜曉彬找來剛才那個經紀人要了兩份租賃合同與那個中年男子商定以每月五百元的價格承租一年中間不得毀約。一旁看著他們簽約的女經紀人瞠目結舌,臉上變顏變色。
合同簽好之後,中年男子帶上杜曉彬前去看房。“你這個人倒是痛快連房子都沒看就和我簽了合同。”中年男子說。
“我這個人天生對凶宅就感興趣,更何況那裡死的是我的同事。”杜曉彬一臉輕鬆的說著。
那個中年人對他的率真很有好感點了點頭主動介紹起來:“老弟這房子原本不是我的,幾年前我從外地來這裡做生意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吧,當時也沒打聽就買下了這套房子。住進去以後晚上我就睡眠質量就變得很差了常常做噩夢。後來深夜淩晨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人影閃動。我這個人不迷信總覺得是神經衰弱的問題。可是我妻子不乾啊,她一打聽聽說以前的房東之所以買這房子就是因為這裡邊不乾淨。說是幾年前有個警察租住過這棟房子,在一天深夜被人給殺了後來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中年男子說到這一指前邊的一棟樓房說:“這就到了四樓一室一廳小了點但是住你一個人沒問題。”
“你知道那個被害的警察叫什麼嗎?”杜曉彬跟著中年男子走進陰暗的樓道。
“那我可不知道。隻記得當時的房東姓胡叫什麼早就忘了。”中年男子回答到。
杜曉彬跟著中年男子走上四樓,這是個一梯兩戶的老式單元房,樓道裡到處粘貼著各式各樣的小廣告。走進房門一股潮氣迎麵撲來,通過一個狹小的過道便是臥室,我是的南側是一個破舊的陽台。
房間裡各式家具家電齊全完全可以拎包入住。杜曉彬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房子我很滿意,明天我就搬過來。”
通過閒聊杜曉彬知道這個中年男子名叫寧洪軒在平陽市做古董生意。他走後杜曉彬走到陽台上放眼一望會心的笑了。在他所居住的正南邊正是那個發生連環詭案的崔家老宅。由於沒有建築物的遮擋在這裡可以對那個院子一覽無餘。“也許隻有住到了這裡才能解開幾十年來的層層迷霧。”杜曉彬暗自預感到。
搬進新租的房屋,杜曉彬向局裡請了兩天假,一方麵把這個暫時的棲身之地收拾乾淨,另一方麵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入夜他點起一根香煙走到陽台上看著崔家老宅的那棟黑樓崔血月的房間裡還依稀亮著燈。過去他住過的那個房間裡的燈已經滅了,看來張福田並沒有徹夜的守候在那裡。也許用不了幾天杜曉彬的計劃就可以獲得成功了。到那時隱藏在幕後的人會自投羅網,姨母範愛卿被殺案、李悅芳失蹤案會一起告破。
他回到屋裡躺在床上熄滅了燈,杜曉彬自信的告訴自己凶宅第一夜的睡眠會是美好的。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讓這個屬於他個人的空間顯得更為寧靜。忽然一陣風從陽台吹進臥室,落地窗簾緩緩的漂浮起來像是一個獨舞的女子飄起落下。杜曉彬感覺有點冷下意識的將被子在身上緊緊的裹了裹。又是一陣風刮過,半夢半醒的他打了一個冷顫剛要抱怨那該死窗戶關不嚴,依稀中忽然了一個小時候常能聽到的聲音在耳邊隱隱約約的響起“這是凶宅……這是凶宅你不該來這裡啊,你不該來這裡啊……”
“你是誰?”震驚中的杜曉彬猛然從床上坐起打開了臥室的燈。房間內空無一人隻有那個被風吹動的窗簾忽起忽落。
杜曉彬穿上拖鞋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再次走到陽台上陳舊的鋁合金窗扇狹著一條大縫隙,他用力推了推窗戶還是沒有關上。他想著明天找個師傅修繕一下。此時又摸出了煙點燃了狠狠的抽了幾口。再看看不遠處的那棟黑樓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詭異的地方。還有許多的謎團沒有解開啊?崔潛的死真是自殺嗎?還有給他寄來二十年前母親遇害的資料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誰?在古家寨出手相救的摩托騎士又是誰,還有剛才他聽到的聲音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太多太多的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了。他決定不再想這些,扯下一塊懸吊在陽台頂上一塊破布想堵住那條大縫,忽然“嘩啦”一聲那個破舊的陽台頂上掉下一大塊牆皮,差點沒砸到杜曉彬的頭。
杜曉彬趴在有危險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借著光查看著陽頂。他這才發現這跨破布原來是掩在鋁合金陽台與樓體之間的大概是以前的住戶為了擋住陽台裂開的縫隙而塞進去,今晚被風一吹露了出來。現在夾縫裡還剩有半截子破布。杜曉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剩下的破布全部拽了出來,抖了抖上麵的灰塵正想把它堵進窗戶縫的時候忽然看到在那破布上寫著一行血紅的字,仔細一看杜曉彬不由得大驚失色。隻見布上寫著“2000年12月4日我死於此處”……
字跡潦草但看得出來死用手指蘸著鮮血寫上去的,那字跡在杜曉彬看來在熟悉不過了那是父親的筆體。
2000年12月7日當杜曉彬悲痛欲絕的從學校趕到殯儀館的時候,父親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一身警服躺在冰棺之內麵色平靜安詳似乎在死前沒有經曆過痛苦。
當時場景是真實的,杜曉彬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詢問父親的死因。母親……不……因該是姨母在冰棺的一側默默流這眼淚告訴他,父親死於煤氣中毒;一旁趕來勸解的肖克告訴他父親的死是一個意外;同樣悲傷不已的黃敬光也對他說是父親自己的疏忽斷送了性命。難道……難道……他們都在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