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光死了,他是一個從業三十多年的老刑警。五年前他的妻子就病故了因此除了黃小婉他沒有親人。但是唯一的女兒現今也不在身邊。他趴在地上頸動脈被利器割開,鮮血淌了一地。他麵無表情,一隻手緊緊的攥著拳頭。另一隻手微微張開像是死前握著什麼東西,但是被凶手無情的搶走了。杜曉彬默默的看著這位昔日的前輩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都死在了元宵節的血月之夜。
眼淚順著臉頰流到嘴邊,杜曉彬幾乎沒有了感覺“黃叔……死的怎麼會是你?”他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從小到大黃敬光和父親杜玉山就是他心中的英雄,他們抓賊捕盜無往不勝可是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詭異的血月之夜。
警笛響起,人頭攢動。肖克局長帶著法醫、刑警在崔家老宅拉起了警戒帶。此時的杜曉彬作為報案者和目擊者接受警方的詢問。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曉彬啊,我知道你和黃隊長的感情,節哀順變吧。”肖克局長哽咽的說道。
“是誰殺死的他?”杜曉彬咬著牙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帶著血。
肖克沉默的搖了搖頭,他無法回答杜曉彬的問題。最後隻是沉重的說道:“公安局會配合你們特案組儘快偵破此案的。”說完抹了一把渾濁的眼淚上車離去。
崔血月和瘋癲老人在做完筆錄後,紛紛離開。杜曉彬緊蹙眉頭他說不出來現在有著什麼樣的感受。黃敬光顯然是被人殺死的,而殺死他的凶手就在杜曉彬的眼皮底下作案,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昨晚血月之夜他出現了幻覺,瘋癲老人和崔血月直接被迷倒。這個殺人凶手不但凶殘狡詐而且還是個精通心理學的高手,他能夠輕而易舉的事一個好好的人出現幻覺。杜曉彬已經感到了對手的強大,要想摧毀他一個人力量顯然是不夠的。他想到了楚盛邦,昨天晚上他約自己喝酒,是杜曉彬喝醉了失了約。在案發前一刻是楚盛邦給自己打來了電話。這個人能不能相信他不知道。索性他把電話打到安琪那裡,安琪卻說正在照顧受了驚嚇的崔血月,要他過一會兒再打過來。緊跟著就接到了楚盛邦的電話。
“杜警官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平陽市局正在梳理相關線索還沒有正式移交給我們特案組。黃敬光被殺一案先放放,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女子監獄。”楚盛邦的口氣完全是一個領導對部下的命令。杜曉彬想拒絕他,但是沒有任何理由隻好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攬月園存放著大量人體骨雕的倉庫裡終日不見陽光,連那幾盞光線微弱的吸頂燈也不肯打開。黃小婉被囚禁在鐵柵欄後麵的房間裡終日忍受著這樣的虐待。隻有送飯的吳媽到來後她才可能見到光明。她的雙腳被一條重達十斤的鎖鏈緊緊鎖住,沒有自由,沒有光明幾乎讓她完全崩潰。
燈亮了,黃小婉欣喜的看著期盼已久的光明。“放我出去呆一會兒,就是監獄也允許犯人放風吧。”黃小婉激烈的提出了自己要求。但是她看到今天過來的不是送飯的吳媽,而是那個出賣她的黃毛還有那個神秘的慕容盼盼。
“想出來了小姐姐,在裡麵的滋味不好受吧。”黃毛嘻皮笑臉的的問道。
“彆他媽廢話,快放我出去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黃小婉罵道。
“都落到這地步了還嘴硬,還是想想你下一步怎麼辦吧?”慕容盼盼說道。
黃小婉一想也是自己現在被人家控製著,逞口舌之快又有什麼意義因此她把語氣放換說道:“你們為什麼和起夥來陷害我,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慕容盼盼說:“要陷害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沒事做好你這個警察去抓那些壞人,為什麼揪著我不放!”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這樣富家女怎麼會勾引劉煥章?”黃小婉把話題往案情上引。
誰知道慕容盼盼卻不上鉤冷笑了一聲:“想早點出去嗎?要想的話就彆多管閒事。”說完將一副手銬扔給了黃毛說:“你帶她外邊走走,但是看好了她彆讓她跑了。”然後動作很快的消失了。
黃毛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抖了抖手中的銬子說道:“怎麼樣小姐姐想出來放放風嗎?如果想就把這個老實戴上。”
黃小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以前就算是送飯還跟著三四個保鏢,可是今天隻有黃毛一個人,隻要從這個鐵柵欄門出去,就算戴著腳鐐她也能製服這小子然後逃走。
因此故意麻痹這個小子說道:“高這麼複雜乾什麼,你先把門打開然後我就讓你銬上。”
黃毛嘿嘿一笑說道:“小姐姐你的身手我可知道,彆看你腳上戴著鐵鏈,你一出來我就對付不了你了。你先把手伸出來讓我銬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