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汪若晗的汽車通過看守所的小門進入,在胡世勳手下人的接應下很容易的來到監區門外。汪若晗被帶到關押安琪的牢房內,安琪將自己的衣服給汪若晗換上,沉穩的一笑:“難為你了,替我在這裡坐牢。”
汪若晗毫不在意的將衣服換好坐在安琪的位置上說:“沒什麼,這裡興許比外邊更安全。但是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安琪微笑著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雖然今後的幾天我們隔著這道高牆電網,但是我們的心都在一處是嗎?”
汪若晗宛然一笑說:“你出去了最好不要參與胡世勳的事,因為觸及到敏感的人通常會萬劫不複,你也可以告訴我們遠來的客人等待興許是最好的辦法。”
“遠來的客人……你是說徐蔓兒吧。”安琪眼睛一亮說道。
汪若晗把眉毛向上一挑說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你的建議她會聽取的……”
清晨的時候,牢門打開看守給汪若晗戴上手銬腳鐐把她帶到院子裡放風,他們都知道在不遠處招待所的樓頂正有三個人拿著望遠鏡注視著這裡。
杜曉彬、楚盛邦、馬洪娟,其中楚盛邦拿著望遠鏡看著兩名看守押著一名女囚在監區內散步,他冷笑了一聲:“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安琪了。”
他的判斷沒有引起另外兩個人的反對,隻有馬洪娟臉色有點難看。
杜曉彬在一旁沉著的說道:“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胡世勳在做什麼?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把我和你定死一個位置不要乾擾了他的行動,至於安琪他也不會帶在身邊,興許被他安排到另一個地方。”
“嗯……”楚盛邦放下望遠鏡悠悠的說道:“我沒有那麼傻,這裡安置了一個假安琪,然後引誘我去找真安琪,再設個陷阱讓我困擾其中。
杜曉彬拍著楚盛邦笑了笑說道:“他用了同樣的辦法來對付我,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比今天的情況更荒唐……”
“噢……給我講講你的經曆吧。”楚盛邦好奇的說道。
昨晚杜曉彬接聽完胡世勳給他打來的電話,濃眉緊皺他知道今天這個電話肯定還是胡世勳的一個陰謀,他大概開始行動了。但是在這個時候拋出父親杜玉山被害一案,並不僅僅是撇開自己,或許他還有更深的用意。
胡世勳讓他盯緊了任佩堯,杜曉彬心裡清楚他是怕在這種情況下任佩堯給他來個突然襲擊破壞了他的計劃。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佩堯溝通。他知道這個人和肖克是兩種境遇。肖克是名副其實的市局局長呼風喚雨在平陽無所不能,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拉開架勢和胡世勳對峙角逐;可是任佩堯不同雖然他也旗幟鮮明的反對胡世勳,但是現在他的身邊也保不齊有胡世勳的人在盯梢,充其量也隻是代理局長,和胡世勳比起來力量懸殊。況且他的行動一直是秘密進行,雖然和杜曉彬也有過合作,但對杜曉彬而言仍然是撲朔迷離。
在食堂吃過晚飯,回到辦公室時杜曉彬發現他的門仿佛被人打開過。隔著門縫向裡麵看去竟然空無一人。他小心的推門而入,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隻是在辦公桌上多了一個檔案袋。
他把門反鎖上打開檔案袋從裡麵掉出了幾張照片,再看裡麵的文件讓他眼前一亮“杜玉山意外死亡案調查記錄”
“2002年2月5日淩晨2點,杜玉山在辦公室煤氣中毒身亡。經排查蜂窩煤爐子通往室外的煙道被人用浸水的棉絲堵塞。時任市局副局長肖克曾在淩晨點鐘散會後杜玉山辦公室,堵塞煙道的棉絲係肖克桑塔納工作用車後備箱之物……”
掉在桌子上的照片是當時煙道被堵的場景,以及肖克使用的工作用車後備箱的照片,還有就是那把致命的棉絲……。
杜曉彬的兩道濃眉已經擰到了一起,隻是他第一次看到關於父親死亡的調查報告,原來這起案子有人一直在調查。夜晚杜曉彬早早的息了燈躺在簡陋的單人床上夜不能寐,他把父親死亡的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值班室內煤氣中毒、出租房內的血書、母親和姨母的互換,還有這麼多年肖克與黃敬光對父親被害案的緘口如瓶。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忽然走廊裡 傳來踢踏的腳步聲。警覺的杜曉彬急忙從床上坐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後透過虛掩的門縫向外邊看去。隻見任佩堯匆匆忙忙的想走廊的儘頭走去。
“這麼晚了,他要去乾什麼?”杜曉彬暗想。
當任佩堯的身影在走廊上消失了,杜曉彬走出了房間順著走廊也想儘頭走去。走廊裡的燈光昏暗靜悄悄的稍微有一點響動都讓人聽得非常清晰,因此杜曉彬走起路來越發的小心。他心中有一點愧疚真的按照胡世勳的安排盯住這位神秘的代理局長了嗎?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他的搭檔黃小婉被人綁架,目前她人在哪裡?杜曉彬不知道,雖然說他通過多少次的驚險經曆,知道聰明機敏的黃小婉總會化險為夷的,但是心中的擔心和忐忑又有誰能夠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