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夏找蘇母。
蘇母就自己找上了門,一改往日的冷漠,她抓著蘇夏的手,溫柔道:“小蘇,你去求阿梟,讓他給你一個孩子吧?哪怕是通過醫學手段。”
醫學手段。
蘇夏怔怔地看著她,就聽她繼續說著。
“阮心已經告訴媽了,這三年裡,阿梟從來沒有碰過你。”
這話可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蘇夏不明白,為什麼霍梟會把這件事告訴阮心。
可能他真的很愛她......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有些釋然。
“媽。放手吧。”
蘇母一愣,眉宇緊蹙:“你說什麼?”
“我累了,我想要和霍梟離婚......”
“啪!”
話還沒說完,蘇母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蘇夏的臉上。
她的慈母形象蕩然無存,指著蘇夏一字一句:“你有什麼資格說離婚?離了霍家,你以為你一個不健全又二婚的女人,能嫁誰?!”
蘇夏仿佛麻木了一般。
從小到大,蘇母就不喜歡她。
蘇母是知名舞蹈家。
可是生下的女兒蘇夏卻生來弱聽,是她這輩子的心結。
因此,她狠心將蘇夏完全交給保姆照顧,直到讀書年紀,才讓蘇夏回蘇家。
以前蘇蘇總聽人說,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於是她努力讓自己變的優秀,儘可能討好母親。
哪怕是弱聽,她的舞蹈、音樂、書畫、語言等各項都是名列前茅。
可不管她做的再好,對於蘇母來說都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女兒。
就像是蘇母說的,她是個不健全的人。
不健全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親情、愛情......
蘇母離開後,蘇夏用粉底將臉上鮮紅的掌印給蓋住後,一個人默默地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後。
結婚三年多,屬於她的也不過裝下一個行李箱。
收拾好後,蘇夏鼓起勇氣,發了短信給霍梟。
“今晚有空嗎?我有事想和你說。”
對麵遲遲沒有回複。
蘇夏眸色暗了暗,知道他現在連短信也不願給自己回。
隻能等他早上回來。
本以為霍梟不會回來。
可淩晨十二點的時候,他卻回來了。
蘇夏沒有睡,走上前,熟練得接過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一些列舉動,像極了普通的夫妻。
“以後彆隨便給我發短信。”
霍梟冰冷的嗓音卻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
蘇夏掛外套的手一顫,喃喃道:“好,往後都不會了。”
霍梟沒有聽出她話中的不對,徑直去了書房。
這些年,他回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書房裡。
或許霍梟的認知裡,一個聽力障礙人士的世界,一切都是安靜的。
又或許是他根本不在意蘇夏。
所以到了書房後,才能一如既往的談生意,哪怕談的是如何收購蘇氏......
蘇夏照常給他端來一碗暖胃湯,聽著他意氣風發的和下屬討論收購自己爸爸的公司,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無用,蘇氏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也沒想到對蘇氏出手最快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阿梟。”
一個聲音打斷了霍梟。
霍梟一愣,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其他,快速的掛了線上電話,還將筆記本蓋上。
蘇夏佯裝沒有看到他這些舉動,走進來,將暖胃湯放在他的麵前。
“阿梟,喝完湯早些休息,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蘇夏溫柔的嗓音,霍梟有些緊繃的心鬆了鬆。
她應該沒聽到!
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其他,霍梟叫住了要離開的蘇夏。
“你說有事要和我說,是什麼事?”
蘇夏聞言,望著他再熟悉不過的臉,溫聲道:“就想問你,今天上午有空嗎?能不能一起去把離婚手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