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無法理解她對自己莫名其妙的信任是怎麼來的,但這樣的眼神,已經很久沒從彆人眼裡看到過了。
上一次看到,還是通過國家隊考核的時候。
當時教練看他的眼神,就是這樣篤定又充滿希望,可惜後來......
唐河垂眸,視線落在右腿上,不自覺攥緊拳頭。
再看睡著的朱茯苓,想起她那雙美眸睜開時,跟彆人的鄙夷完全不一樣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重新拿起剪刀。
繼續拆鞋。
等到麗城時,所有的鞋都變成碎片了。
梁有誌捏著眉心,一臉疲憊,“安排好招待所了,廠子那邊你們聯係楊師傅,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這還真不是借口,離開幾天,急需他這個廠長處理的工作已經堆積如山。
再者,他對朱茯苓和唐河,心裡挺沒底的。
與其在這兒耗時間,不如做第二手準備,反正生產車間那邊,已經安排楊師傅接待了。
楊師傅全名楊德實,十幾年製鞋手藝人,是生廠車間資曆最老,也是職位最高的前輩。
收到梁有誌的通知,說要他配合彆人研製新鞋時,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廠裡乾這麼多年,在生產車間說一不二,突然空降兩個人,要對他指手畫腳,甚至取代他的工作?
這誰受得了?
看到朱茯苓和唐河,他臉色直接青了。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和一個骨瘦如柴,還瘸了一條腿的瘸子?
這是對他十幾年從業經驗的羞辱!
“廠長,您要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可以直接說,我楊德實絕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今天就可以從製鞋廠滾蛋!”
梁有誌更頭疼,“你就當給我個麵子,不用特彆做什麼,彆攔著他們,隻管讓他們倒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