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月突然笑了,眼神卻透著一股譏誚。
“大家都在籌備時裝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這時候趕我走,是在防著我嗎?還是覺得我就是不如石橋橋,籌備工作有我沒我都一樣?”
朱茯苓麵色一沉。
是她太過尊重員工了嗎?
換做彆的公司,哪個員工敢一而再再而三,這麼頂撞老板?
她是惜才,但給足了汪新月麵子,待遇方麵也從不吝嗇。
對汪新月,她仁至義儘,也問心無愧。
“新月,注意你的態度!你要是覺得累,我說了,可以讓你休息,但這絕不是頂撞老板的理由!”
“我......”汪新月紅著眼眶。
滿腔的不甘,嫉妒,委屈,變成眼淚,奪眶而出。
“你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需要我!我不說了,我走還不行嗎!”
邊吼著,邊哭著跑開。
跟石橋橋擦肩而過,還故意撞了石橋橋的肩膀,差點把人撞翻了。
石橋橋一頭霧水,“新月沒事吧?”
臉上對汪新月的擔憂不是裝的。
她剛畢業就進姿美服裝廠,一直跟在朱茯苓身邊,被保護得太好了,沒見識過辦公室鬥爭。
被汪新月背後插一刀,還蒙在鼓裡,傻乎乎地擔心汪新月呢。
朱茯苓歎氣。
不是她存心挑撥,而是有些事,必須挑明。
“橋橋,你覺得新月是什麼樣的人?”
“她很厲害呀!是京城人,念的中央美院,是特彆厲害的學校,我當初想考的,可惜家裡沒錢供我去,我隻能選咱們那兒的美術學院。”
倒不是考不上,而是中央美院人才濟濟,她在裡頭很難拔尖,獎學金基本沒希望。
所以她選了本地的美術學院,因為分數高,學校可以破格免學費,獎學金也容易考下來,這樣生活費就有了。
整個大學念下來,沒花家裡幾個錢。
不能說沒有遺憾,以她的分數,本可以上中央美院,但誰讓家裡窮,砸鍋賣鐵也念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