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慶幸茯苓沒從你身上繼承任何壞毛病,你不配當她媽!”
範晴幾乎要跳起來,“我是不是她媽,我說了才算!你既沒生她,也沒養她,說白了就是個外人,我們母女的事兒,用不著你一個外人多嘴!”
程越目光一厲,“你說誰是外人?我是她的丈夫,我跟她才是一家人。”
範晴千不該萬不該,去挑撥他跟茯苓的關係。
這就是他的肺管子,誰戳誰死。
程越一字一頓,厲聲道:“口口聲聲說你生了她,可當初想打掉她的人是誰?是誰覺得她是累贅,生了她這輩子就毀了?”
這些不是朱茯苓告訴他的,而是當初那些瞧不起朱茯苓的人,在背地裡議論她時,用來諷刺和攻擊她的話。
整個七嶺坡的村民都笑話她是野種,說她媽壓根不想要她,是她爸跪下來求,才沒讓她被打掉。
“要不是茯苓命硬,還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被打死了!即使後來出生,也沒得到你一天的好,連一口奶水都沒能喝到,打小隻能吃嶽父喂的米糊糊。”
“連隔壁嬸子都抱過她,可你一次都沒有,她想讓你抱一下,還要被你嫌棄推開!”
程越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對剛出生的孩子,抱有這麼大的惡意。
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母親。
偏偏範晴就是這麼狠。
孩子對她來說,更像是一條讓她窒息的繩索,把她就跟朱永山綁在一塊兒,讓她被困死在又臟又窮的農村。
所以她覺得自己特彆可憐。
朱永山對她越好,她越覺得朱永山是舔狗,配不上自己。
再看跟朱永山生的女兒,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被玷汙了,而這個女兒,就是被玷汙的證據。
這個念頭很醜惡,可看著胖成一團的女兒,她碰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