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再耽誤,飛機就要錯過了。”
朱永山送到院子外頭,朝她揮了揮手,遠遠目送她上車。
“汪汪!”
旺財追了上來,似乎也感覺到她是要離開,搖著尾巴蹭她的小腿。
等她上車了,就奔回到朱永山身邊,在朱永山腳邊蹲下。
一人一狗,目送她坐公車遠去。
直到公車拐過路口,看不到了,朱茯苓才收回視線。
懷裡沉甸甸的,都是好吃的,她卻有點眼睛泛酸。
旁邊一位老奶奶,笑得很慈祥。
“姑娘,要去很遠的地方啊?舍不得家?”
“嗯。”
這種感覺很奇妙。
前世沒啥親人,獨來獨往慣了,不管是去外地讀書,還是出國深造,拎包就走,沒感覺有什麼牽絆,也沒那麼多舍不得。
身邊有些同學,頭一回離家那麼遠,第一個星期總是淚汪汪的,不能提家這個字,一提準得哭得稀裡嘩啦,打電話回家,非但沒緩解,反而哭得更慘。
相比之下,朱茯苓簡直像個異類。
她那會兒其實很難理解家是什麼,有什麼好想的,又不是不回去了,而且到了新的學校,新環境新同學,難道不該覺得新奇高興嗎?
但是現在,她有點理解了。
離開家去遠方,那股不舍和思念,是沒有辦法克製的。
“是啊,要去很遠的地方,舍不得我爸,可我爸就催我趕緊走。”
“這就是父母啊,孩子長大了要放手,不想攔著孩子成長遠航,這是做父母要學的功課,也是孩子要離開爹媽,自己獨自去麵對這個世界的重要一課,這一課總是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