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劉姐看了一眼外麵的黑狗,黑狗此刻的狀態非常不安,仿佛自己的領地被徹底侵犯,又夾雜著天然的恐懼,一樣寒毛到處不斷的在周圍轉圈,甚至想要脫離脖子上麵的項圈。
劉姐的深度融合,讓她身上已經有一種天然的威壓,尋常生物根本不敢靠近,甚至要退避三分,我走到旁邊將門把關上。
“朱紅。”
身後傳來了王國興的聲音,語氣帶著惶恐的哽咽,這種害怕的恐懼並不是針對劉姐,而是在看到對方淪落到這種境地,害怕對方會離開自己的恐懼。
我向後看了一眼,王國興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噴湧了出來,想要上前靠近,結果還沒等他動作劉姐的反應異常大,立刻倒退三分。
“彆過來!”
在心底裡麵歎了一口氣,我帶著年紀還小的阿布去了另一個房間,把空間留給這一對相互為對方付出卻無法救贖的夫妻。
床上躺著的孩子非常安靜,臉色紅潤,在他身邊的氣息非常乾淨,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脖子,那裡有一個針眼,老人的動作很快,手法卻和我記憶中一個門派的術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阿布,我想問你一件事,苗老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已經猜測到了融合實驗地點發生的位置。”
我目光認真的看著對方,並沒有因為對方看不見是個瞎子而失去尊重,很顯然苗老所做的一切不可能無地放矢,左思右想,我猜測到了一種可能,苗老在這麼多年的時間中,必然有那麼一兩個懷疑的地方。
“長老告訴阿布,如果大哥哥問阿布的話,阿布可以回答。”
阿布似乎有一些躍雀,如果此刻她的雙眼還在的話,必然是一個不輸於瑤瑤的可愛女孩,阿布從旁邊的抽屜裡麵拿出了一麵鏡子,在鏡子的夾層中抽出來了一張紙,紙張上方有一些泛黃,但一攤開就可以發現這裡麵是一個地形圖。
我把裡麵的圖案記在心裡,然後揉成一團,用旁邊的蠟燭點燃,果不其然,苗老在典禮上丟出來的那句話是和劉姐串通好的,畢竟在羊圈裡麵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足夠讓人蹭亂做點什麼了。
紙張在燭火之中徹底燃燒成灰燼,當劉姐打開房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場景,她並沒有詢問這個是什麼東西,而是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提心吊膽,並沒有真正的放鬆,臉色沉重的告訴我。
“胖子被抓了,是馬薩的一個手下,準確來說是他非常隱蔽的左右手,主要幫忙處理一些肮臟的私事。”
對方抬眼,卻看到了我並不意外的表情,篤定的說。
“你已經知道了。”
我把目光看向了旁邊躺著的孩子,劉姐望向自家孩子的時候透露出溫馨的目光,難得周身的氣息軟化,坐在孩子的旁邊,用濕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上。
“因緣巧合,我在嬰兒塔附近發現了一個人,恐怕那一個人就是從融合地點裡麵逃出來的,如果沒有猜錯,你的這種融合應該是私自做的。”
而非在馬薩的實驗地點內部被人轉化,自己動手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和極端的冒險,甚至很有可能徹底失敗,但劉姐根本不可能自投羅網,這一次能被這麼輕描淡寫高高拋出,又輕鬆放下,甚至在縱容默許下被苗老刻意放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