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萬一就這麼死了,我怕我爸媽受不了會瘋掉,我怕我將永遠被埋藏在黑暗之中,再也見不到光明。
這裡是景區,山上就有救援隊,很快來了。
等我被兩個小夥子從半山腰救上來時,魏清風才拉著花蕊的手,一起跑向我,“蘭月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樣,傷著沒?”
這不屁話嗎?你掉崖不傷?
為了爬山方便,我穿得是短袖t恤和三分長度的牛仔短褲。
露在外邊的胳膊和雙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渾身血淋淋,我自己看著都嚇人。
傷口疼得不行,恐懼和後怕滿滿的占著我的情緒,以至於我一時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花蕊蹲在我和他之間,截住他伸向我的那條手臂,柔聲的勸慰,“清風你彆急,小月一定會沒事的。”
我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死裡逃生的恐懼環繞著我,隻覺得冷,渾身篩糠似的抖。不想看他們在我麵前秀恩愛,乾脆閉上眼睛。
夥伴們看我哆嗦成一團,臉色也變了,呼天搶地的問這問那。
救援隊員把我抬到山下時,救護車已經來了。幾個姐妹陪我一起坐在車廂裡,救護車呼嘯著開往醫院。
從下山到我被抬上救護車,魏清風一直小心的護著花蕊,跟在我們身後,圍在我身邊的隻有昔日的那些好姐妹。
這一刻,我對他的那顆心,涼得透透的。
他可以不喜歡我,可以把我當妹妹。可我們終究一起長大,一起生活十九年,在我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他竟無動於衷。
他的心,真狠!
就是條小狗遇到危險,你也會上去幫一把的吧?
莫不是我在他心裡,其實連條狗都不如!
救護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我看見接到同學電話的我爸我媽瘋了一樣的衝過來,兩雙淚眼看得我心裡酸酸的。
我為了魏清風跑出去躲清靜,他對我的受傷視而不見,我的父母卻為我老淚長流。
好在我還有她們,不至於沒有人心疼。
從急救室裡出來,我的周身上下多了好幾朵白色的大花,都是巧手的護士為我精心設計的。
住了四天院,一直是我爸媽衣不解帶的照顧我,魏叔和阿姨天天都來,又是帶水果,又是送飯菜,挨了不少的累。
我不好意思,也心疼他們,我和我爸媽都一遍又一遍的說讓他們不用總是跑過來,醫院裡什麼都不缺。
可叔叔和阿姨還是固執的來,也不說什麼,等我吃喝完把東西收好拿回去,再準備下一頓的。
我想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在用自己的行動彌補我。
他們心疼我,也喜歡我,是真心的。
其實他們根本用不著這樣,魏清風是魏清風,他們是他們,我不會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