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做畫方式倒是挺新鮮,我們湊在一起討論了許久。
導師說半個月後交作業,第一名的畫作會拿到京都三年一度的畫展上去參展。
京都畫展上的畫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書畫大家的筆下,我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後輩隻可仰望。如今居然有了可以參加的機會,我們每個人都興奮得摩拳擦掌。
結束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天色有點陰。
我們坐上來時的中巴,走了一大半的時候,李木打過來電話,他說他就在前邊不遠的地方談事情,很快完事,要我找個地方下車等他。
恰好前邊就是廠區,有幾個小商販挑著擔子在賣水果,我就在這裡提前下車等李木。
廠區大門側邊有個小崗亭,看樣子是廢棄不用的,我就坐在亭前的小台階上等人。
足足等了半小時,李木沒有來,卻等來了大雨。
這場雨來得又猛又急,我沒帶傘,隻好躲進崗亭。
天邊的烏雲厚重的壓了下來,小販們早就挑著擔子跑了,隻剩我一個人。
那年的事情讓我對大雨有了很重的陰影,爸媽和大哥從不會讓我一個人麵對風雨。
可此時此刻,廠區的大門緊緊關閉,不論我怎麼敲都沒有人理我。頭頂的雷在雲層裡沉悶的流動,四處露風的崗亭在風雨的侵襲下搖搖欲墜。
忽然就想起滿身是傷的站在井底的絕望時刻,恐懼瞬間包圍了我,頭開始針紮樣的疼,慌亂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