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都是心軟的人,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她鬨,我們不怕。她突然放低身段說抱歉,我和大哥卻都想起,其實我們對他也是有所虧欠的。
她欠我們的,是無休無止的精神折磨。
我們欠她的,卻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和她兩條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的腿。
畢竟,是她在那麼危險的時候救了大哥。沒有她,大哥會是什麼樣我根本不敢想。而健全的兩條腿,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有多麼重要,不必說也誰都會知道。
大哥問她現在離開,沒有完成的複健怎麼辦。
她說家裡有醫療團隊,回去慢慢複建,早晚會好的,要大哥不要擔心。
然後又問了她的航班時間,她把機票拍照發了過來。
這次並沒有說多久,也沒有提一句和大哥之間的感情。
我想,也許她是放下了,或者是看透了。
但願一切如我所想。
沒有了陰謀詭計和逼迫逢迎,大哥也放下對她的厭惡,誠懇的要她好好保重,有時間會帶我過去看望她。她的消息隔了一會兒才回過來,隻有四個字,“後會有期。”
簡單的四個字,明明是對於未來的一個期待,聽在我耳中卻仿佛意有所指。
由此我斷定,她未來要大哥去做的那件事,會特彆困難。否則,以她的性格,不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更不會留下意味深長的四個字“後會有期”。
到了滕靜離開那天,我和大哥共同去機場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