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說:“誰說不是呢?”
在場的許多人隻當聽不見,其中也包括魏國公府正在哭喪的人。
可見魏國公府的人心有多散渙了。
魏國公沒在,但國公夫人武氏在,她聞言把冷箐箐拉到了一邊去,有些惱怒地道:“你這樣胡亂說話,旁人聽見了要多想,你還嫌國公府不夠亂嗎?”
冷箐箐撥弄耳環,笑了起來,“沒錯,嫌不夠亂,再亂些才好。”
“你......”
“舅媽別動怒,壞了自個身子就不值當了,”冷箐箐笑著,聲音揚高,“畢竟,死的也不是自己長房的人。”
冷箐箐的話,引來了一些異樣的眸光,她也不管,朝著國公夫人福了福身,帶著小娥離開。
在府門口剛要上馬車,便見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來。
騎馬的人身穿粗布衣裳,頭上帶著一頂很大的鬥笠,遮蔽了半截麵容,隻露出嘴唇和下巴。
他策馬停下,翻身落地,動作一氣嗬成,鬥笠紋絲不動,便連垂在背後的發絲也沒有動過。
冷箐箐雖不太懂得武學,但之前聽表哥沈仞說過,如果內功心法修煉到家的人,除了可以飛花摘葉傷人之外,還能把自己的頭發也當做武器,也就是說,自己的頭發動與不動都可以控製。
當時她聽了隻覺得荒謬,風吹了頭發,頭發能不動嗎?
但她現在看見了,他下馬,走路,衣衫不動,散亂的頭發也不動。
而他的衣著,與出入魏國公府的貴人大不相同。
國公府的奴才們所穿的料子,也要比他那粗布衣裳好太多了。
但是這人沒有一點卑微之色,腰杆兒筆直,馬鞭隨便一揚,手放在門口石獅子上摁了一下,定了定神,便大步邁進了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