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依全心貫注,將心神都放在手中的針線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薑亦依將最後一塊兒皮膚縫合。
她緩緩直起身,腰間傳來酸痛。
老大夫在一旁觀摩,見薑亦依結束,趕忙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男子眼巴巴的看著薑亦依,嘴唇都在顫抖。
薑亦依揉了揉太陽穴,從床邊走開,聲音中透著幾分疲憊:“她再過兩個時辰便能醒了,這些時日莫要讓她動彈,若是傷口處發癢,也莫要讓她撓,記住了嗎?”
男子連連點頭,下一瞬就給薑亦依跪下,不顧阻攔磕著響頭:“多謝江先生,多謝江先生。”
“不必如此。”薑亦依無奈,卻怎麼也拽不起他,隻得提著工具箱向外走去,“在下還有要事,先行離去。”
薑亦依最忌諱受人跪拜,總感覺會折壽。
那男子聞言,趕忙起身追了出來,連連道謝。
此時巷子裡的百姓已經所剩無幾,大概被刺史疏散。
她迅速上了馬車,在男子口口聲聲的道謝中,馬車駛出巷子,朝著另一家而去。
夜幕低垂,薑亦依從第四個受害者家中出來,高負荷的手術已經讓她快要撐不住,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眼前都開始模糊。
但是還有四個人等著她去救命,她就算要倒下,也得等救完人再倒下。
薑亦依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待到馬車停下,她掀開簾子,卻發現這竟是刺史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