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薑亦依的那一刹那，燕雲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親耳聽到薑亦依說出來，還是覺得心中不大舒服。
他唇角輕抿，低垂著眸子，錯開薑亦依的視線，沉默了幾息之後，才緩緩開口詢問：“你當真考慮好了嗎？就這麼不願意在東裕國待著？”
“我來東裕國也有幾日了，總是覺得不太舒適。”薑亦依早已經想到了燕雲會提出挽留之意，她搖了搖頭，“單單說吃食方麵，我和小淵就吃不慣東裕國的食物。”
“我知道，北雲國的食物偏辛辣，東裕國的食物偏清淡。”燕雲接過薑亦依的話，“這一點我早已經考慮好，那日給你送過去的麻辣魚塊就是一種解決方式，既然有廚師能夠做出這道菜，那彆的菜定然也不會有問題。”
難怪，當時她還想，燕雲為什麼會給送過去一道麻辣魚塊，她本來還想著是燕雲怕她吃不慣東裕國的飯菜，卻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個深意。
饒是如此，薑亦依還是不會動搖離開東裕國的念頭，“先前在北雲國，我們商議的時候，就已經將一切都說明了，你幫我離開北雲國，相當於與七年前那場救命之恩抵消，如今已經完成了這個約定，我理應不再打擾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此一刀兩斷？”燕雲眉頭微皺，抬眸看向薑亦依，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許的端倪。
薑亦依微微歪頭，淡聲應道：“我們是朋友，隻是那個人情債便就此抵消了。”
“朋友，朋友。”燕雲輕聲呢喃兩聲，眉頭卻皺地越來越緊，他咬了咬唇角，不死心地詢問，“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隻將我當做朋友嗎？”
薑亦依微微怔愣一瞬，一眼撞入燕雲藏著些許期待的眸中，她心中咯噔一下，眸光下移，與燕雲的視線錯開，“在一些方麵，我很欣賞你，而且經曆了這麼多，也算是出生入死了，過了命的交情，怎麼不是朋友呢？”
雖然隻有燕雲的性命受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