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滄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
空曠的房間內,隻有夙滄墨一個人,他躺在床上,始終想不明白薑亦依為何生氣。
先前也不是沒有親過,甚至更過分的事情,他都對她做過,也沒有見她像今日這樣子生氣,究竟是為什麼?
夙滄墨翻來覆去許久,也沒能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夙滄墨猛地睜開雙眼,眸中劃過一道暗光。
他總算是想明白了。
與客棧的一片寂靜不同,衙門內,書房的燭光直到月上枝頭還沒有熄滅。
窗子上映出兩個人影,正是縣令和師爺。
縣令坐不住,來回踱步,麵上儘是愁苦之色,嘴裡念念有詞:“這可如何是好?好端端地,怎麼就發現了這麼多的殘肢?還偏偏是被陛下的人發現的!”
若是他的人發現,那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被陛下的人發現,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白日裡他便被這件事情擾的頭痛,卻一直都沒有想到個好辦法。
此時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是夜深人靜,縣令腦中的那根弦越是緊繃。
今日陛下倒是沒有說什麼,但是明日呢?後日呢?
總歸是要來質問他的,畢竟是在他所管的地方出的事情。
在這麼一個小縣城中,短短的兩日便發現了這麼多的殘肢,若是傳出去,怕是在京城中都是一樁大案子。
“真是倒黴透了,怎麼偏偏就被陛下撞上了。”縣令重重地歎息,唇角緊繃,眉頭皺地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師爺就在不遠處候著,他忍著欲要打哈欠的衝動,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