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喬之臣隻能反複的說著這兩個字,“你一個女孩子在靈堂守夜不合適,我陪著你。”
夏安好點點頭。
其實她一點都不怕,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隻想再和爾晚多待一會兒。
夜色正深。
四周一片寂寥。
慕言深回到了主臥。
他麻木的走著,整個人魂不守舍,中途踢倒了椅子,還差點摔倒,他也不在乎。
手背上,泥沙塵土混合著血液,又臟又痛,他也好像沒感覺。
他的晚晚,沒了。
他的孩子,又沒了。
慕言深失去了他的全世界。
他恨不得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結束他的生命,一了百了,去陪他的妻兒。
可是他不能。
他肩膀上還有責任。
“晚晚......你用自己的死來懲罰我,你這樣的狠......”
“你是讓我在日日夜夜,都沉浸在失去你和孩子的悲痛裡。”
“如果你真的死了,就讓我找到你的遺體,讓我也徹底的死心,不抱有任何希望。”
“為什麼......連遺體都不留給我......”
慕言深坐在地上,靠在床尾,目光呆滯。
往日的睿智,雷厲風行和果斷,統統不見了。
此時的慕言深,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是最悲痛最孤獨的男人。
窗戶外,還飄蕩著靈堂的哀樂。
這一晚上,注定無眠,誰都沒有睡著。
喬之臣和夏安好在靈堂守了一晚上,熬了個通宵,臉色極差。
“辛苦你們了。”溫父趕來,“你們去吃點早餐吧,再好好睡一覺,爾晚這裡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