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綿端端正正的跪著,回答道:“我也可以磕頭,但不發出聲音。”
血沿著額頭流下來,劃過她的眼睛,臉頰,嘴角,彙聚到下巴,慢慢的滴落在地上。
寧語綿的身前,已經有一攤暗紅的血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能屈能伸。”慕言深筆挺的站著,皮鞋尖上沾了一點鮮紅的血,“倔強的時候,誰勸都沒有用。想通的時候,下跪的速度非常之快。”
寧語綿低垂著眼:“我錯了,慕總。你要打要罵要殺要剮,我都可以,都是我活該承受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火有怒氣,就朝著我發吧,不要再針對我爸媽了。”
慕言深冷哼一聲。
彆人或許看不透,會被寧語綿現在的這副慘樣吸引全部的注意力,會同情她。
但,慕言深不會。
他向來無情無義,冷血孤傲。
到如今,他也隻是在溫爾晚麵前,有情有義有溫度罷了。
慕言深低頭,看著皮鞋尖上的血。
他有潔癖,見不得一點臟汙。
溫爾晚是明白的,轉身想要去拿紙巾。
但就在這時,寧語綿跪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角,一點一點的擦去慕言深皮鞋上的血。
她擦得非常認真非常仔細,直到皮鞋重新變得光潔明亮,寧語綿才收回手。
“好了,慕總。”
慕言深嘴角微微勾了勾:“寧語綿,你這一招,對我沒用。”
寧語綿十分平靜的回答:“慕總,我沒有什麼花招。是我弄臟了您的鞋子,我就該給你擦乾淨!”
“起來。”
寧語綿沒動。
“我不說第二遍。”
寧語綿這才慢慢的起身,但她還是低著頭:“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怕嚇著慕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