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的前後變化會有這麼大。
“很正常的。如果你三分鐘前開門,他還能維持住最後的一點理性。”易鳴道。
“為什麼是三分鐘,而不是五分鐘或者更長時間?”葉子媚問。
葉子媚隻是看不慣易鳴的得瑟,但對易鳴的水平還是極其佩服的。
“因為少了三分鐘,打不掉他的理性;超了三分鐘,他的理性就徹底沒有了,到時候,一個徹底死心的人,連本能都死了,他的嘴將會比高級情報員更難撬。”
“要撬口供,最恰當的時間就是在他理智消退,隻剩下求生的本能的時候。三分鐘時間,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大環境對他的影響!“
葉子媚看了看安全屋的環境。
這兒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床。
“黑暗!”易鳴道:“黑暗是非常強大的力量,特彆是像姚家興這樣怕死的人,讓他被黑暗包圍,就像讓一個求生欲很強的人,看著死亡一點點接近。”
“這種罪,彆人也許能受得了。但他……”易鳴鄙視的看了眼姚家興,道:“所以,他就成現在的這幅樣子了。”
易鳴說的輕輕巧巧的,聽起來事情好像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但葉子媚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他知道這中間必須對人性有著極其深刻的理解,才可能做到這麼精準。
這就像真正的武道高手,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其實是十分內斂的,乍眼看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彆,但真要是動起手來,就知道啥叫石破天驚和生活不能自理。
“起來說話。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價值,我們也不是不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就看你值不值了。”易鳴向姚家興道。
“我一定值得,值得的。”姚家興的臉上,鼻涕口水糊在一起,眼鏡也歪了,模樣要有慘就有多慘。
葉子媚彎腰將姚家興扶起來,坐回到那張唯一的床上。
易鳴吩咐葉子媚,讓她把手機拿出來,準備錄像。
他的老頭機沒這個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