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計劃之後,我讓魏卒把生死簿拿出來,讓我看看老王的生平。
掌握了足夠的細節,才能以假亂真,不至於穿幫。
魏卒有點猶豫,不過也沒太墨跡,還是把生死簿給我了。
我以為,生死簿的一頁,會是一張紙片。
可我沒想到,是令牌上的一滴血。
魏卒對我說:“一滴血,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當這人陽壽將盡的時候,城隍廟就會給我一滴血,滴在令牌上。”
“我有四十九天的時間,抓到這個人。”
“如果超過四十九天,血跡就淡的看不見了。那我就得受罰了。”
我笑了笑說:“照你這麼說,如果人死了以後,能苟到四十九天以後,就不會被抓了?”
魏卒說:“那不一定。”
“如果自己不低調,整天大搖大擺出來瞎逛,還是會被抓的。”
“但是說實話,被抓的幾率確實小一點。”
“前四十九天,陰差是上天入地,不眠不休的找這個傢伙。”
“一旦過了四十九天……反正陰差已經受罰了。”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抓緊時間抓新鬼。”
“你懂吧?”
我點了點頭:“懂。”
我感覺老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先苟過四十九天再說。
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一藏。
只要陰差沒那麼高的積極性去抓他,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魏卒把令牌拍到我手裡:“你把手指按到這滴血上,就能看見他的生平了。”
我依言把手指按了上去。
那一瞬間,有大量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這種記憶,和我自己的記憶不一樣。
令牌上的記憶,明顯能讓我感覺到,是第三個人的。
我很難描述這種感覺。
這些記憶,像是一場電影一樣,從老王的出生,一直到老王的死亡。
有畫面,有聲音,清清楚楚。
但是與此同時,這些記憶又像是一本書。
我可以隨便翻開某一頁,從任何一個節點,仔細觀看他的記憶。
我粗略翻了翻,對魏卒說:“你說……幫着老王布置陷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從他的記憶中沒有找到嗎?”
魏卒說:“沒找到。”
“我失手之後,也仔細看過他的記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這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老王是死了以後,遇到那個人的。”
“但是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老王死了不到一個時辰,我就去抓他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足以布置陷阱。”
“那就是第二個可能了。”
“這個人很可怕,他對老王的記憶做了一番刪改。”
“把關於他自己的部分去掉了。”
我哦了一聲:“那是挺厲害的。”
我漫不經心的說了這句話之後,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爬到我的後背上。
等等……
老王的這些記憶,不是生死簿中的某一頁嗎?
這些記憶,可以說是從陰間來的。
老王背後的人,可以刪除生死簿上的記憶?
那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魏卒的聲音有些不自然:“老弟,咱們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