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魏卒說:“老魏,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魏卒說:“我又不和你搞對象,我管你人怎麼樣呢。”
我說:“你摸着良心說,如果你有的話。”
“你對你是不是仁至義盡了?”
“我一個良民,為了幫你完成任務,出生入死,跟僧衣斗的你死我活。”
“是,你是幫我揍了陳龍。”
“但是說實在的,你是外因,我是內因。”
“沒有我這個1,你再多的0也沒有用。”
魏卒說:“什麼1啊0的,崔老弟,你可別暗示我啊。”
“我是正經人,不玩這個的。”
我冷笑了一聲:“你還在裝傻是不是?”
“我告訴你,別以為天底下只有你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
魏卒有點不高興了:“怎麼?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卸磨殺驢了?”
我說:“倒也不是卸磨殺驢,就是開誠布公的聊聊。”
魏卒說:“聊啥啊,我都夠坦誠了。”
我說:“你現在的傷還沒有養好吧?”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活不成?”
魏卒說:“是啊,本來我就夠虛了,這次為了抓僧衣,簡直是虛上加虛。”
“你這臭皮囊,我得繼續借住一段時間了。”
我沒有再說話,我徑直進了路邊的公園,把腰帶解下來了。
魏卒說:“我剛才看見公共廁所了,你要尿在這?你夠沒素質的啊。”
我沒說話,我把腰帶拴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魏卒說:“打鞦韆?你這也太童趣了吧?”
我把腦袋伸進了腰帶裡邊。
魏卒哈哈大笑:“這可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
我蹬了蹬腳下的石頭,只要石頭滾走了,我就會弔死在樹上。
魏卒有點慌了:“兄弟,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啊?”
“你有什麼困難跟我說,你不要尋短見啊。”
我幽幽的說:“我聽老王說,活人是看不見陰差的。”
魏卒不說話了。
我冷笑了一聲:“看來,你心裡還真的有事啊。”
“我真的被你煉化成活死人了?”
“所以我會把紙錢當成真錢?”
“行,既然你不讓我活,咱們倆都別活了。”
我立刻就要把石頭蹬走。
魏卒慌了,連忙搶過我的身體控制權,想要把石頭穩住。
但是我又搶了回來,要把石頭蹬走。
我們倆這樣搶來搶去,我的肉身在樹上來回搖晃,越來越不穩。
終於,石頭跑了。
我的身子吊在樹上,開始劇烈掙扎。
魏卒尖着嗓子叫:“我錯了,我錯了,你快下來啊。”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心想:我踏馬的倒是想下來,你見過哪個上吊的能下來的?
這時候,只聽見咔嚓一聲。
小樹斷了,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其實,我上吊就是嚇唬魏卒的,可是沒想到弄假成真,差點把自己給弔死。
魏卒也是真的怕了。
他氣喘吁吁的說:“我服了,崔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這股狠勁,我真是服氣了。”
我感覺魏卒現在是沒辦法離開,但凡他能離開,他早就跑了。
我躺在地上,幽幽的問:“所以,我到底是不是活死人?”
魏卒的聲音無比誠懇:“不是,絕對不是。”
“活死人身上,會出現很多死人特徵。”
“比如臉色發青,很少見到血色。”
“體溫比正常人低,一般在二十度左右。”
“他們吃飯只能吃冷飯,燙飯吃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們本命燈火已經熄滅了,所以喜歡陰氣,厭惡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