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教室都在說小話,鬧哄哄的,像是菜市場一樣。
只有我們班,安靜如雞。
我推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卻看見林小曼出來。
她看見我之後,立刻拉住我的胳膊,緊張的說:“快走,快走。”
我疑惑的看着她:“怎麼了?”
林小曼低聲說:“陳龍是校長的親戚。”
我笑嘻嘻的說:“那怎麼了?”
“陳龍又不是我弄死的。”
“再者說了,我也有受教育的權力啊。”
“總不能因為陳龍是校長的親戚,我就要轉學吧?”
林小曼掐了我一把:“你別逞能了行不行?”
“大家都說,校長找了一個殺手,要來教訓你,你快走吧。”
這時候,班主任出現在走廊盡頭了。
他陰沉着臉說:“林小曼,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林小曼只能依依不捨的跟着班主任走了。
臨走的時候,她使勁朝我擠眉弄眼:“快走吧,躲幾天再來。”
等林小曼離開之後,我直接踹門進去了。
這麼囂張的出場方式,並不是我的本意。
全是魏卒那個王八蛋,臨時接管了我的身體。
我惱火的對魏卒說:“你踏馬怎麼回事?咱們怎麼說的?”
魏卒立刻可憐巴巴的道歉:“崔兄弟,我是一時情急,忘了分寸,該死,該死。”
我:“……”
好傢夥,把對付城隍那一套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把城隍哄得團團轉,要人家的眼睛。
現在把我哄得團團轉,打算要我的肉身?
呸!門都沒有。
我抬眼看去,發現我的課桌又不見了。
我的位置上,坐着一個男青年。
這時候正是初春,乍暖還寒,大家都穿着外套毛衣。
但是這一位不一樣,他穿着背心。
老男人常穿的那種兩股筋背心。
他之所以這麼怕熱,多半是因為身上的紋身。
描龍畫虎,都快要畫滿了。
果然應了那句話。
有紋身的都怕熱,用腎機的都沒兜。
男青年抬眼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絲霸道總裁般的微笑,然後低着頭繼續看書。
明明是英語自習,他看的卻是什麼,戰神歸來一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把班長叫過來:“什麼情況啊?”
班長不敢得罪社會人,也不敢得罪我。
他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說:“校長親自帶來的。”
“校長說,他雖然剛剛從少管所放出來,但是不能被剝奪受教育的機會。”
“學校,就是教書育人,教人向善的地方。”
“把他放在我們班,實在是太妥當了。”
我哦了一聲:“明白了,校長這是打算把學校辦成少管所啊。”
班長縮了縮脖子,苦着臉說:“崔浩,你別為難我啊,我什麼都沒幹。”
我沒說話,只是陰森森的沖他笑。
我越是這樣,班長越是害怕,身上的恐懼氣息,像是着火了一樣冒出來。
而魏卒貪婪地吸收着。
過了一會,魏卒說:“你們班長實力太弱了,恐懼氣息也不夠純。”
“我看那個刑滿釋放人員就不錯,咱們直接打boss吧。”
我暗罵了一聲:“你一個要飯的還挑挑揀揀呢?”
我放開了班長。
班長捂着肚子說:“我上個廁所,你們聊啊。”
他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