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有些不快的說：“怎麼？這位貴客，你打算反悔嗎？”
我搖了搖頭說：“倒也不是反悔，我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盤古不是你們老祖先嗎？”
“這個鐵漏斗，不是十八層地獄嗎？”
“你們就讓祖先住在地獄裡邊？”
小李子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陰極陽生，陽極陰生。”
“十八層地獄的最低處，也許就是天宮呢？”
我豎了豎大拇指：“有禪機。”
小李子說道：“所以，請吧。”
我慢慢地，一步步的向下滑，最後來到了地獄的最底層。
我抬頭看了看，漏斗周圍站了一圈人，都用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這給我一種感覺。
這一場祭祀，我才是那個祭品。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小李子說：“開始吧。”
小李子點了點頭。
隨後，所有的村民都跪了下來。
他們嘴裡念誦着一些古怪的聲音。
很快，我周圍的世界變得開始模糊。
像是平靜的水面上，被扔進來了一塊石頭。
一層層水波向遠處盪去，水面中的倒影也開始混亂起來。
當水面重新歸於平靜的時候，我發現我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我不由得自言自語：“難道這就是盤古的世界？”
“他老人家，還住在混沌裡邊？”
我兩手往前摸，結果摸到了堅硬的石壁。
我叫了一聲：“盤古老祖，你在嗎？”
我因為緊張，嗓子發緊，聲音發尖，我自己感覺有點像是太監。
這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崔老弟，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
我循着聲音向後看。
我的眼睛似乎適應了黑暗，然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看着那人，懵逼了很久，才敢確定這不是我的幻覺。
我苦笑着說：“初秋老哥，我是走錯地方了，還是……你還有個化名叫盤古啊？”
這時候，我藉著本命燈火的亮光，已經能看到初秋的表情了。
他有點尷尬，對我說：“看來，你已經見過我的子孫了。”
我：“……”
行吧，看來他就是盤古了。
小李子那幫人說，他們的祖先是盤古。
結果呢？
他們的祖先，是一個叫初秋的學道者。
在整個修鍊界，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小李子那幫人說，他們的祖先正在鑽研陽壽，要成仙，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結果呢？初秋躲在這裡苟延殘喘，因為不知道哪年開始的浩劫，不敢出去。
小李子他們說，他們的祖先住在天宮。
實際上，他躲在城隍牢。
這誤會真是大了。
初秋見我的目光帶着狐疑，帶着譏諷，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尷尬了。
他結結巴巴的說：“崔老弟，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