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的發汗。
整個人被反複浸泡在水裡,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快天亮時,我終於好點了,睜開眼,看到爸媽在床邊的椅子上靠著打盹,我不敢發出聲音,怕吵醒他們倆。
照顧我一宿,他倆肯定吃不消。
撐著胳膊想坐起來,不用上學的感覺很好,病著也是真難受,手臂完全沒力氣,正納悶自己為啥會發燒,隔壁床突然發出尖利糙啞的聲響,“有人,有人!”
爸媽一個激靈驚醒,“誰!”
他倆還以為是我叫得,確認完才反應過來是隔壁老太太喊得,下一秒,就見隔壁病床的家屬圍了過去,:“媽,您怎麼了!”
“有人!有人!!”
老太太喊得聲嘶力竭,黑瘦乾枯的手高高的抬起,指著天花板大聲的喊,“在那裡!那裡有人!!”
爸媽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旋即麵麵相窺,有些莫名。
隔壁床家屬忙安慰道,“媽,哪有人呀,您又做夢啦!”
說話間,他們還不忘朝著我爸媽道歉,“不好意思呀,我媽最近老這樣,花眼了,您二位彆在意呀。”
爸媽擺手示意沒事,“栩栩啊,你繼續睡吧。”
我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沒動。
就在老太太指著的那個棚角線,我清晰的看到了一張黑色的男人臉。
很黑很黑,焦炭似的,隻有一張臉印在那裡,眼珠子很白,眼仁很小,正在滴溜溜的亂轉。
我短短十二年的生涯裡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便死命的想要看清確認。
“栩栩?爸爸跟你說話呢。”
“......”
棚角的白眼珠子忽的對上了我,黑乎乎的臉歪了歪,嘴唇子一咧,牙白森森的,“嘿嘿。”
“啊!!”
我身體一顫,嚎啕大哭,“有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