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毛病。
在家裡和爸媽年紀相當的長輩我都叫叔叔嬸子,四五十歲的是我哥哥姐姐。
不光如此,我還有好幾個三十多歲的大侄兒,二十多歲的外甥女。
沒轍!
誰叫咱輩分大。
後來爸爸給我立了規矩,出門在外就不能按家裡的輩分走。
凡是成年男性,我一律稱呼為叔叔。
不然人家好以為我不懂禮貌。
沒成想周子恒還不愛聽。
既然是平輩兒,我也樂意叫名字,親切。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回到內臥找出爸爸留下的手機。
坐到床邊撥出家裡的號碼,確認一下奶奶在不在家,是我真看錯,還是......
等待接聽的功夫,腿一陣一陣的發麻,手臂也開始酸軟無力。
“喂,哪位啊。”
“奶奶!”
我聽到奶奶的聲音心就提起來,“您在家呢!”
“在呢啊,和小玲正看電視劇呢。”
奶奶笑了聲,“栩栩啊,昨個沒說,你具體哪天回來,這些天住院沒虧到嘴吧,跟奶奶說想吃啥,奶奶提前給你準備好......”
“我......”
聽筒那邊又傳出二嫂的聲音,“栩栩啊,病好了就趕緊回家吧,嫂子都想你啦!”
我應和了兩句放下手機,奶奶在家,就確定我被鬼迷了。
這麼說,三姑真沒給黑臉鬼送走?
過了會兒,爸媽笑容滿麵的回來了,進門便喊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走到裡間,他倆看到我就愣了愣,“栩栩,怎麼臉色變差了?”
我不想掃他倆興,可心慌的不行,就把剛才的遭遇說了。
“爸媽,黑臉鬼可能還在,再找三姑來看看吧,要不是有人拉我一下,我可能真就掉下去了。”
他倆聽完就緊張上了,“栩栩,今天你三姑來不了了,她昨晚走的時候就說,今天要去外市一個廟裡參加個什麼會,晚上就在她朋友家住了,得明天才能回來呢。”
啊?
這咋整。
媽媽摸了摸我額頭,“沒發燒,栩栩,要不咱先不著急出院,等你三姑回來再說。”
爸爸也說,從現在開始,病房裡不會留我自己,他跟媽媽必保有一個人陪我,如何都能撐到三姑過來。
我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
晚上吃完飯,我就繼續開始背誦心經。
不知是不是又被嚇到,下午開始,屋裡好聞的味道就很淡很淡了。
我雖沒發燒,身體卻虛的狠,隻能從三姑給的經文上,尋求一些慰藉。
正背著,媽媽忽的從沙發上起身,對著我就疾步而來,“栩栩,咱們得趕緊走了!”
“去哪?”
媽媽不回答我,扯著我就朝病房外麵跑,她的力道很大,手很涼,拽的我手腕生疼,跌跌撞撞的跟著她出了病房,我慌張的叫起爸爸,猛地想起爸爸出去抽煙了。
走廊變得很黑,我看不清哪是哪,隻能被我媽拽著跑,七扭八拐的,她跟我說上車,快上車!
然後就鬆開手,從後麵推著我!
我眼前很黑,看不到車子在哪,被她推的,隻覺碰到的東西都是軟的!
“栩栩!你快上呀!”
媽媽的音調變得詭異尖利,我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掙紮著不想上,“這是哪呀,媽,媽,我要回去,我要......啊!!”
“乾什麼呢!!”
崩潰間,我背身響起一記冷喝,緊接著,我後腰又被人一薅,整個人再次騰空,飛轉,落地後‘啪嘰’!一聲,屁股火辣辣的疼!
“呃......”
真實痛感居然讓我有了一絲心安,我嘶著聲,抬起眼,身前站著個高大的男人,他背著光,五官晦暗不清,聲音卻是低沉有力,“怎麼著,跳樓沒意思,你還換個花樣玩兒是吧!”
“......”
我顫顫的,緩了好幾秒才發現這是醫院的步行梯,我就摔在了安全門的牆角,微微歪頭,就看到男人身後的樓梯扶手上,正掛著一條微微搖晃的繩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