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怕薩特被大姐送過來了。
她不會開車,要來京中,特意雇人拉她來的。
省的爸爸帶我去哪還得打車,不方便。
在三姑的病房裡,他們商量好了,這段時間爸爸領我住三姑家。
正好三姑家有供奉的佛像,晚上能護佑我,再加上和尚師父給的護身符,我的安全會有保障,爸爸亦能心無旁騖的去找先生,讓我們的生活都快點恢複正常。
“爸,真不用我陪著呀。”
大姐在車門外滿眼擔憂,“三姑這有人照顧,不然我就跟在小妹身邊吧,我看栩栩身體還虛的很。”
“拉倒吧。”
爸爸啟動車子,皺眉看向大姐,“栩栩這不是一般事兒,你這小膽兒都趕不上你媽,讓你跟著八成也得嚇出好歹,到時候老家那邊真就瞞不住了。”
大姐隻得點頭。
她的確膽小兒,回農村走親戚,半夜去院裡上廁所還得找姐夫或是家裡人陪著。
“栩栩,那有事兒給姐打電話,如果爸不在,你一個人住害怕,就趕緊找姐,啊。”
我嗯了兩聲,爸爸又叮囑了大姐幾句,無非就是照看好三姑,請的護工終究是外人,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你三姑現在說話不趕趟,她脾氣差,容易搓火,你得勤盯著,多陪陪,彆讓她恢複不好,至於陳波那邊,我會打電話交代,等你三姑一出院,你就回家,彆影響夫妻感情。”
“爸,你放心吧,陳波很懂事的,他一聽栩栩發燒就想讓我來照顧了。”
大姐應著,“我現在照顧三姑,他更不會挑理,酒樓那邊他會和孟叔有誌盯好的,你安心帶栩栩找能人,一定要讓她好好的。”
“行了,你回去吧!”
爸爸滿腹心事的驅車離開,開出老遠,不禁歎出口氣,“哪管讓我舌頭沒了,也彆讓我姐遭這罪,造孽呀。”
我垂著眼,內疚的很。
“栩栩,都怪那個啥黑臉鬼,本以為滅了他就消停了,誰成想還有其它的!”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放心吧,爸找了個特彆厲害的術士,明天見麵,順利的話,明晚就能把這些東西全給滅了,咱家啊,就算報仇雪恨了!”
“真的?”
我眼睛亮了下,“爸,是特彆特彆厲害的嗎?”
“必須的!”
爸爸沉下口氣,“聽說是祖傳的驅魔世家,從他爺爺那輩兒起就做這個了,我托朋聯係上的,見麵費打完折還一千五呢,衝這錢也差不了!”
“一千五的見麵費?”
我愣了愣,“那後續他還要錢嗎?得要多少?”
“你甭管了!”
爸爸應著,“咱這錢不會白花的,人家有本事,才敢開這個口,隻要他能擺平,多少錢都不是事兒,對不?”
我悶悶的,“有點貴吧。”
對錢我其實沒啥概念,同齡中我算是比較能花錢的,甚至還有個綽號叫‘花錢大王’,因為我學過的特長太多,樣樣通,樣樣鬆,在長輩眼裡就屬於禍禍錢的主兒,不過家裡條件好,爸媽護著,沒人敢當麵說我啥,但你要說一千五見麵費,我覺得很貴,現年一部特彆好的直板手機也就一兩千,我想買,爸媽一直沒同意,怕我耽誤學習,用這麼多錢隻是見一麵,我覺得不太劃算。
“嘖!”
爸爸橫了我一眼,“咱是差錢的家庭嗎?老閨女,爸咋教育你的?我視金錢如糞土,下一句!”
“......”
我不想說,沒啥精神,但看爸爸的樣兒,還是訥訥的道,:“金錢與我如浮雲。”
“對嘛!”
爸爸笑了,看著風擋,“老閨女呀!隻要你好,咱家就好,錢嘛,再賺,不過你要記著,這事兒過去了,你將來呀,一定要孝順你三姑,不管走到哪,有多大出息,都不能忘了你三姑,哪怕你忘了我和你媽,你姐你哥,逢年過節的,你都要去看望你三姑,給你三姑養老,明白沒?”
我嘴裡發鹹,點點頭,側臉看向窗外,假裝看著風景,沒在答話。
到了三姑家的小區,爸爸停好車就帶我上了樓。
三姑家住五樓,兩居室。
屋子裡很乾淨。
有好聞的檀香味兒。
以前我一來就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吃水果看電視,玩兒。
現在則徑直走到三姑供奉佛像的屋子。
案桌上供奉的是菩薩,我看著菩薩慈祥的笑臉,心裡酸酸的。
按照三姑以前上香的方式,我先去洗了手,然後給菩薩上了香,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佛祖保佑,三姑快點恢複,媽媽快點恢複,這件事快點過去吧。
爸爸放好東西就站到客廳窗邊開始打電話,我上完香出來,就看我爸麵上掛著笑,脊背不時的彎下去——
“是是是,我也是聽說了方先生的能耐,麻煩您轉告方先生,他要是能滅了我小女兒身上的邪崇,事成之後,五萬塊我一分不會差的,日後若是方先生有緣去臨海市做客,我全權招待,哎呀,什麼錢不錢的,能請方先生吃飯,是我家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