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通順手抄起個尺子就要削我,“你是要給我送走啊!!”
我不敢嘚瑟,嗩呐放下抬腳就跑,跑到忍不住笑,“沈叔,我逗你玩的!”
教我的爺爺是專門跑白事兒的,他那時候就總念叨,初聞不知嗩呐意,再聽已是棺中人,黃泉路上人消瘦,望鄉台上憶前塵。
“沈叔!要不我給您吹個粉刷匠吧,這個喜慶!”
“滾!!”
“沈叔,我畫畫的確一般,但我爸爸說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隻要我覺得畫的好看,說難看的人就是不懂欣賞!”
“滾!阿明快來!!!”
沈叔恨不得發個大波讓我消失了。
我沒心沒肺的笑,折騰一通,心情的確是好了。
直到許姨和純良回來。
晚飯時純良又把我的事情拎出來講,我又開始鬱悶。
傷口嘛。
一戳會疼。
“純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如此小家子氣?”
沈叔掀著眼皮看他,“先不說梁栩栩打你應不應該,她已經真心向你表達了歉意,今天這事兒,更是她無心之舉,你總抓著不放,就惹人煩了。”
“爺!”
沈純良嘴一撇,“她道歉有啥用,把我桌子都拍壞了!”
“對不起。”
我垂眼再次道歉,吃飯前我特意去找過沈叔,即便不舍得,我也想表示下心意,給沈叔拿了一千塊錢,不過沈叔沒要我的錢,說我有這份心就好,再者純良那炕桌用料是啥黃花梨的,意思挺貴,我這錢不夠,就沒在硬塞。
“不管怎麼說,梁栩栩的心意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