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拉住我的手,“丫頭,你是不是壓力太大,想家裡人了?”
我低頭抿著鹹澀,沒有做聲。
許姨歎了口氣,拉我坐到炕邊,:“你這孩子不容易,要不是遇到這些,那日子不定多少人羨慕,家庭條件好,你又泡在蜜水裡,現在呢,全變了,甭說你還是個孩子,就是大人,被這些事兒纏上都夠嗆能挺下來,難為你了,不過呢,咱做人啊,最怕鑽牛角尖,你就像這個啥慧根,不一定非得有嘛。”
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怪我,說沈先生看重你,無形中也給你造成了壓力,但是栩栩啊,其實不學道也沒啥大不了,你今天要是就觀不出,那就拉倒,你這麼上進,學什麼不成呢,反正你快要成沈先生的養女了,有他護著你,沒啥怕的,回頭啊,你喜歡種花,就在院裡種,讓自己開心點,世間事除了生死,其餘的,就交給老天,儘人事,聽天命吧!”
許姨寬慰的我情緒逐漸平穩,洗了把臉,我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又踏入了牌位屋。
關門前我朝沈叔的房間看了眼,他的屋子永遠安靜,不過今兒個沒來事主,不知他在屋裡忙啥,我不敢打擾,換句話說,我現時也沒啥臉去打擾。
如同考試前跟家長誇下海口,一定會考前三名,結果麵對卷子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用出考場,腦中就能模擬出家長失望的模樣了,即便他們不責怪,我也會對自己失望。
人呐。
最怕有了希望,又要失去它。
跪到蒲團上,沈叔的熏香每天早上都給我換,隻要我進來,這屋子永遠是香氣繚繞。
我偶爾隻看到他研磨香粉,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點的香。
默默的呼出口氣,我對著無字牌位磕起頭。
此刻,我將牌位想做了我的父母,無關其它,隻是感激養育之恩。
跪奶奶,感謝奶奶對我的教誨陪伴,如今我為了讓她不擔心,都不敢給她去電話,願她知道真相那天,對我不會責怪。
跪二哥,我愛他,栩栩無能,不能代替他保護好家人。
跪沈叔,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無論我成不成為他徒弟,都會孝順他,永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