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就離開了。
二哥的案子還沒下來,爸爸還要回去盯進展。
山上的這三天,每一秒我都很珍惜。
早上我會幫媽媽洗臉,像她以前給我梳頭那樣幫她整理頭發,會陪她在院子裡曬太陽,給家人們跳舞,沒有彩帶,我就用布條銜接纏在一起,用棍子綁著,在院子裡來回蹦跳,一曲接著一曲,媽媽問我累不累,我說不累,在家人麵前,我永遠不會疲憊。
晚上我會擼胳膊挽袖子,給家人展示我的廚藝,爸爸吃著菜,強忍眼淚說著好吃。
我笑的沒心沒肺,回到灶台就淚流滿麵。
猶記得在家裡,我每次顛勺,爸爸總要挑一堆毛病,火候不對,調料順序不對,差差差,菜不是你這麼炒的!
我氣到鼓腮幫子,非得他回頭哄我一通才能有點笑模樣。
如今爸爸終於說我菜炒的好吃了。
我卻形容不出的難過。
真的好吃嗎?
我恨虛偽,恨他們爛到極致的演技,卻隻能配合的演下去。
三姑沒什麼話,傳遞給我的眼神都是堅韌坦然。
好似經曆的多了,沒什麼她看不開的。
我恍惚間想到胡姑姑的話,她說三姑會有大造化,難不成這舌頭真的讓三姑因禍得福,少說多聽,不再上綱上線,和爸爸在一起,終於沒有了無止境的拌嘴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