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她想再任性一回,在父母身邊待了大半輩子,她想闖一闖,再者她都要四十歲了,做不了什麼出格事,賺到錢就會回家了。
話是如此,爸爸問她地址,她還是不說。
但從大姐走後,每個月都會給爸爸卡裡打來一兩千塊,並且發來信息,報聲平安。
臨海市對我父母來講,就像是一場大夢,睡醒後,房子車子酒樓鋪子都沒了。
三個兒女,兩個家庭破裂,一個遠走他鄉打工,一個失去了自由。
作為老小的我,藏在鎮遠山,自謀出路。
得益於鐘思彤,我和過往沒有徹底脫離。
也是她告訴我,我家的事情還在臨海民間流傳。
二哥當年鬨騰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出手也太狠,不過地方混子對他還很崇拜。
他們認為梁有誌是真大哥,斌子哥仍在鳳凰街等他,放話說一眾兄弟永遠等誌哥回家。
感謝陳家兄弟吧,有他們在,陳波出院後就灰溜溜的離開了臨海,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陳波的農村老家親屬也不敢鬨事,老朱家收了三萬塊也消停了。
朱曉玲沉寂了兩年又開始物色起新對象。
朱曉燕也在彆的酒店找到了領班的工作。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繼續。
誰也沒被風浪拍趴下。
栩福軒作為當年勢頭最猛,人氣最火的酒樓,連同我這個曾上過臨海市電視台,手持獎牌笑容燦爛的小女孩兒,一同被歲月掩埋,逐漸消失在喧囂的樓宇之中。
事情都過去了,對鐘思彤我也就沒必要隱瞞,她知道了我在北江省的鎮遠山,隻是地方太遠,又是個邊陲小鎮,她買了地圖都沒找到鎮遠山在哪,作為一名初三學生,她還沒能力跑來看我。
“不跳了多可惜啊!”
鐘思彤不明就理,“栩栩,我可喜歡看你跳舞了,那邊的舞蹈老師不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