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覺得少,在鎮遠山來講,已經很好賺了。
在鎮上打個工,一個月也就一兩千,去人家吹兩三天,晚上休息,主家還供飯。
白天倒班吹,累了可以歇,都是坐在旁邊的帳子裡,風吹不著,雨曬不著。
更不要說王姨找的都是她們村裡靠種地為生的莊稼人,老幾位都是年輕時愛好點文藝的,靠這門手藝吃飯還不夠,正好,王姨一張羅,跟著她出來賺點外快。
遇到大方的主家,時不時也能創收,多拿個一兩百塊。
凡事和人打交道的錢,就沒那麼死。
但是有了團隊,事情就多了,一開始誰都沒意見,跟著王姨,出門賺百八十都很高興。
時間長了,他們也會撥小算盤,撂挑子啊,想加錢啊,經常有老李叔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
好在王姨性子潑辣,能給鎮住,你不想乾就換人,反正主家是衝她半仙兒名頭找來的,半仙兒少有,吹手可花錢就能找到。
至於我是怎麼加入進來的呢。
去年有天早上晨練,我正在山下繞圈跑步,王姨和三四位大叔坐在小卡車後鬥裡路過,見到我了王姨就喊了停車,跟我打了兩聲招呼,我看到那幾位大叔手上都拿著二胡嗩呐就知道她要出喪,本想聊幾句就走,誰知王姨突然問我,“栩栩,我聽許妹子說你會吹嗩呐是吧。”
“嗯,我會。”
“那正好了!”
王姨眼睛一亮,“我這班子今天少個換班吹嗩呐的,你能不能跟姨走一趟,當幫個忙!”
我一看也沒啥事兒就上車了,衣服都沒換,雲裡霧裡的就跟著去了隔壁鎮子。
一進門主家哭聲震天,嗩呐聲一起,我還嚇一激靈!
給許姨打電話時她都毛了,“栩栩!你上哪晨練了?跑墳堆裡去啦!怎麼還有哭聲呢!!”
我扯著喉嚨妄圖蓋住嗩呐,“許姨!我出來幫忙出喪啦!和王姨在一起呢!換班吹嗩呐!!對!明天回去!你幫我和師父說一聲!不用擔心!!!”
正喊著,王姨還在後麵指揮,“孝子賢孫,跪——!!!”